王丹伸手把行禮擋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感慨:“家教很嚴呢,你得學學人家。年齡都差不多,為啥差距這麼大呢?”
這副教的口氣讓這貨很是受用,隨口答應:“丹姨教訓的是,生記住了。”
王丹略一轉頭,看看隊員們都走幹淨了,果斷伸手在他腰上使勁擰住,聲線拉長:“叫我什麼!”
尤墨齜牙咧嘴的改口:“丹姐,還走不走了?”
姑娘居然很敏*感,脫口而出:“爸爸,他們的關係好奇怪!”
中年男子哭笑不得,“行了惠娜,媽媽應該等著急了,快點。”
罷,轉身朝兩人點頭微笑,動作利索的拉著一步三回頭的姑娘離開了。
尤墨伸手捉住不肯鬆的鹹豬手,一翻腕製住了,往外拉著走。
知性姐姐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直叫喚:“幹嘛啊你!”
尤墨才不鬆手,稍微收了點力道,繼續拽著往前走。直到出艙門的時候,才在空姐詫異的目光中鬆開了可惡的家夥,謹防報複的快步走下樓梯。
知性姐姐哪裏是吃虧不吭氣的主兒,抓緊時間一腳飛出,堪堪命中這貨後腰。
似曾相識的狀況突然在心頭湧現,尤墨頓時心頭一緊。明明可以伸手拽住扶梯穩住平衡的,這貨卻充分發揮年度最佳演員的深厚功底,踉蹌兩步後就勢一個翻滾,以一個標準的跳水動作,趴在了這個陌生國度的土地上。
結果,一聲驚呼後居然是一雙手先落到他身上:“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尤墨一抬頭,作了個鬼臉,翻身仰躺在地,閉著眼睛,胸口起伏不定。
王丹果然中招,後悔不迭的快步下了樓梯,還沒到地方,竟然發現姑娘臉紅嘴撅的在那猶豫著什麼。趕緊快走兩步一把擋住她,“沒事的,不用了!”
知性姐姐直接切換成狂暴姿態,雙手恨恨的掐住他的脖子使勁搖晃了幾下:“還給姐裝起!想等人給你做人工呼吸嗎?”
這貨也是嚇的一個激楞,坐了起來,略顯尷尬的朝姑娘擺擺手:“逗她玩呢,你別當真了!”
中年男子也有些臉色不自然,不過沒什麼,拉著姑娘站了起來。
這下不好意思的換成這兩個貨了,站起來直擺手:“不好意思哈,我們鬧著玩呢。”
中年男子忙點頭回敬:“沒事沒事!”
姑娘卻不太高興,撇了撇嘴,拽著父親離開了。
走了好一截,才有聲音隨風傳來:“好奇怪哦,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打鬧的,情侶之間都是這樣嗎?”
王丹呆呆的站著,任憑晚風把頭發吹起,調皮的在臉上拂來掃去。一轉頭,看見旁邊看夜景的家夥那一臉沉思的模樣後,試探著,把手從他的胳膊彎裏穿了過去,身體靠近了,倚住。
尤墨在心底歎了口氣,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翻越了五千多公裏來到這裏,多半的原因還是為了陪著自己吧。
轉了下頭,看著眼神堅定,臉上卻浮起紅暈的家夥,笑了笑:“你想清楚了麼?”
“你呢?”王丹的聲音有些虛弱,仿佛怕被大風刮跑一般,又重複了一遍:“你呢!”
“想和你做知己,怕你不肯,很矛盾。有點舍不得,又有點害怕。”尤墨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像是在別人的事情。
王丹的表情活泛了一些,旅途疲勞後略顯蒼白的臉上湧起了血色,聲音也明快多了:“那就別想了,試試看?”
尤墨點點頭,長長的呼了口氣出來。“是啊,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沒有道理,不清楚。誰還能把以後都看透呢?”
王丹卻沒有話,酸酸的感覺在心頭升起,往上湧,到了鼻子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繼續往上,占領了眼眶。
沒有伸手去擦,隻是兩隻手緊緊地握住夢中那渴望的港灣,任憑淚水散落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風很大,兩個人依偎著往前走。
當事人都不願意去想了,誰又能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或許,隻是與愛情有關吧。
像那沒散場的電影一般,感情網交織,糾纏,斷裂,隻是不知道結局是喜是悲。
耳邊,恍忽的響起那熟悉歌聲。
“你早就該拒絕我
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給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
尤墨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張淚流滿麵的臉,把另一支胳膊抽出來,抱緊了瑟瑟發抖的身體。
“走吧,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