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看著玻璃上反射的他，就是不說話。
“你在想什麼？”周尋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臉，輕聲問她。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我在想，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想的事就是你想的事。”周尋打了個啞謎，“明天早晨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行，隻要是你做的就行。”林夕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她有點累了。從民政局到墓地，然後又去了爸媽家，兜兜轉轉又回到愛巢。
確實累了。
周尋鬆開她說：“去洗澡，然後睡覺吧。”
“好，”林夕雖然說著讚同的話，但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有種撒嬌的感覺。
周尋摟著她的腰，壞笑著問：“又要我幫你洗澡嗎？”
說完他轉身麵對著她。
“……還是不要了吧，”林夕清醒過來，推開他就跑了。
在她洗澡的時候，周尋拉上窗簾，收拾了客廳和臥室，整理好床鋪，等著她的大駕。
這是第一次住在屬於他們的新房，所以他心情有點激動。準備妥當，他舒心地長歎一聲，環顧四周，覺得不可思議。
他終於和林夕成為夫妻，可以享受一輩子了。
站在臥室，他獨自傻笑一會，聽見浴室沒有了水聲，立刻走過去敲門：“洗好了。”
“嗯，”打開門，林夕先露出一個頭，濕漉漉的頭發被她包在一起。
周尋笑著打量她，大紅色的睡裙，從上到下遮住了她的身體，隻露著頎長白皙的脖子，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打開門嘲笑她：“我們都是夫妻了，你有必要穿這麼保守嗎？”
說完把她拉了出來，摘了她頭發上的浴帽，散開她的頭發，摟著她又進了浴室，對著鏡中的她微笑。
林夕表情訕訕的：“我……這件裙子不是你買的嗎！”
周尋不相信地看了一眼，看了兩眼點了點頭，一邊伸手拿到吹風機，一邊蹙眉笑著說：“我還買了很多件好看的，你為什麼不穿別的，隻穿這件呢？”
“我隨手拿的。”望著鏡中的他，林夕又笑著說，“今天是我們登記結婚的日子，當然要穿喜慶一點的顏色。”
“有道理。”說完這句話，周尋就打開了吹風機。
嗡嗡的聲音阻止了他們繼續說話。
*
上床以後，林夕靠在床頭等著周尋，聽著浴室的水聲，她居然感到緊張。他們在一起一年多了，說他們是夫妻也不為過。
可是現在真的成了合法夫妻，她的心裏總感覺不一樣了，所以開始緊張，似乎今晚真的是第一夜。
周尋很快出來了，笑著來到她身邊，伸手就索要擁抱。
林夕乖乖靠在他懷裏。
兩人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林夕小聲提醒：“夜深了，要不睡覺吧。”
“好，”周尋動了一下，鬆開她一起躺下。
林夕關了燈。
黑暗中周尋小聲下令：“過來。”
“幹嘛？”林夕裝傻。
周尋說：“抱著你才能睡著。”
“……”林夕有點囧，挪到了他懷裏。他的懷裏非常溫暖，又充滿了溫柔，聽著他均勻的心跳聲，有種前所未有的安逸感。
忽然，他在她的耳邊笑著問：“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沒有碰你？”
林夕不好意思回答，往他懷裏鑽了一點。
“為什麼？”等了一會她還是問了。
周尋輕聲說：“因為你想念外婆，我也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