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沈燃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瀏覽了微博裏所有關於“屠夫和瘋子”的故事以及同人文。
放下手機時,他眼裏升騰了絲絲殺氣,給乾晾發了信息。
【我不想再看見任何關於屠夫和瘋子的事。】
得到命令的乾晾不知道老板為什麼突然計較起這種無聊的事,但也隻好領命去處理。
因為相關信息不算太多,兩個小時,網上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相關信息了。
還誤傷了幾個賣豬肉的和心理疾病患者的帖子。
沈燃舒心了,看著拿藥進來的林鳶,眼神又變回清澈。
林鳶走了過去,把藥和水放在床頭櫃上,像哄孩子一樣:“燃燃,藥我放這裏了,吃完了早點睡覺,別玩手機了。”
說完,又伸手揉了下他柔軟的短發,揉過一次後就有點上癮了,主要是手感太好了,甚至都不想擼二寶了。
林鳶轉身要離開,手臂突然被抓住,冰涼的觸覺讓她身形一頓,回頭看了看他那隻手,總覺得這感覺似曾相識。
“你新寫的那首歌,是什麼調子?”
林鳶回過神,“你是說屠夫與瘋子那首?”
沈燃噎了一下,點點頭。
“我隻寫了個初稿,你願意聽嗎?”
她有點開心,能給他演奏一下就最好了,她能找到更好的靈感。
見沈燃再次點頭,她立即去取了尤克裏裏,邊彈邊哼唱。
沈燃吃完藥自覺躺倒了床上,聽著歌,緩緩閉上了眼睛,可門被打開時,他的眼睛也跟著睜開了,惺忪的眼睛慢慢清明。
“你要走嗎?”他聲音低低的,帶了幾分慵懶。
林鳶被他冷不防地一聲嚇了一跳,剛剛他不是睡著了嗎?
“你怎麼還沒睡?”
“做惡夢了。”
“那,要我陪你一會嗎?”
想起那天他做惡夢的嚇人樣子,林鳶猜測屋子裏有人陪著,他能睡得安穩一點。
“好。”
林鳶這次有經驗了,她為了防止自己再睡著,特意下載了一個可以在耳機裏響的鬧鍾app,然後戴上了藍牙耳機。
這樣既可以叫醒她,又可以不吵醒燃燃。
半個小時後,林鳶果然靠在床邊睡著了,耳機裏的鬧鍾把她驚醒,她猛然坐直,緩了緩,看見身旁的燃燃已經睡熟,悄悄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門剛關上,沈燃便又迷迷糊糊地醒來,伸手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眼眸緩緩睜開。
寂靜的房間,仿若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熟悉的窒息感襲來,他睜著眼睛再難入眠。
——
再次到公司找白小南做後期的林鳶,又碰到了荊鉑宇。
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彎彎,笑著道:“最近很勤奮嘛,為了你家小奶貓,也是夠拚的。”
擦身而過時,他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她,“對了,你那個男友,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鳶沒想到,自己的假男友被懷疑得這麼徹底,斬釘截鐵地說:“當然是真的!”
說完怕他再追問,忙不迭地走開了。
白小南的錄製室在公司最頂層,跟一眾領導辦公室在同一層,林鳶剛出電梯,就聽見藝人總監孫誌均的聲音。
“您是容可漫?幸會幸會。”
林鳶腳步一頓,在電梯口轉角處停下,稍稍探頭,看到了總監辦公室門口站著的女人。
她眼帶詫異,眼前這個女人跟照片並不太像。
不知道是妝太濃,還是胖了一點,完全沒有照片裏的仙氣。
此刻穿著一身米白色西裝裙套裝配一雙小短根皮鞋,稍有些年代感,平平無奇,豪無亮點。
若不是她笑起來,唇齒的弧度跟照片裏有些相似之處,她都要肯定隻是同名同姓的兩個人了。
容可漫跟她並不太像啊?
可能是妝容打扮的原因吧,林鳶聳聳肩,在心裏給出了個無所謂的答案。
她跟沈遇傾之間,容可漫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即使沒有她的出現,他們也遲早會分開。所以她不願意花精力去琢磨容可漫。
林鳶轉身進了白小南的製作室時,容可漫也同時進了總監辦公室。
總監孫誌均四十多歲,有點謝頂,笑起來像尊彌勒佛,與世無爭的樣子,嘴還有點笨。
可他卻是公司出了名的難搞。
容可漫笑吟吟地說:“孫總,這是我給您帶的禮物,一點小心意,先謝謝孫總願意幫我引薦童導。”
孫誌均並沒去碰她拿的禮盒,反而是笑吟吟地看著她說:“聽說容小姐負責公司的市場部業務了,做甲方可是個好差事啊。”
容可漫揚唇笑著,眼底有自得之色,將禮盒放在茶幾上,嘴上自謙道:“不過是爺爺心疼我身子骨弱,怕我做原本的職位太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