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州

南域

靈刀宗

雜役內閣

……

“今天這日頭不錯,說不定王管事心情好,少扣我一兩株淬體草!“

“你可拉到吧,這人送外號王吸血、王扒皮的王管事,你指望他不吃回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哼!不就是看咱們靈根是灰階低品麼!對靈根七八品的,他王管事敢扣一個試試!”

“噓!禁聲!小心傳到他耳朵裏,咱倆毛都領不到!”

聽著隊伍前方兩位灰袍弟子的抱怨,陳世心情也不由一沉。

今天,是靈刀宗雜役弟子領月俸的日子。

與民間金銀不同,這月俸配發的,都是對修行有益的藥草。

這些藥草對他們鍛體境的雜役來說,是及其珍貴的。

但是,在通往內閣這條長長的雜役弟子隊伍中,卻鮮有人麵露喜色。

個個表情都像是屎拉褲襠一般。

原因就是那王管事,克扣藥草。

原本每人十株的淬體草,經過他手,都會被扣下三四株。

如果趕上他心情不好,將會被扣走更多。

眾人皆是怒不敢言。

弱肉強食。

修士界向來如此。

隨著隊伍龜速前進,陳世悲催的心緒不斷發散。

原本他是個宅男,在去見網友的路上被車撞死。

一睜眼來到這個殘酷的修仙世界,因為靈根品級太低,從出生就一直苟著。

本以為金手指很快到賬,未曾想這一苟就是整整十六年!

什麼金手指壓根沒見影兒!

穿越不配發金手指,這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就當陳世越發感到悲催時,隊伍前方一道蘊含著無盡委屈與憤怒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扣了我六株?!姓王的,我警告你做人不要太囂張!”

“不囂張那還是人嗎?!”

“嘭——”

這位英勇反抗的弟子瞬間被打飛。

“噗——”

他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便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很快,便有人跑過去,將他手裏僅剩的四株淬體草明目張膽地偷走。

原本壓抑的隊伍,更是籠罩一層陰影。

因為這說明,王管事心情開始不好了,從這位反抗的弟子之後,眾人領到淬體草,將會更少。

“一滴老鼠屎,害了一鍋湯!”

甚至有人,對那位反抗的弟子,暗暗叫罵。

微微皺眉。

有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陳世,是非觀念與這些沒有文化熏陶的雜役不同。

即使自己少領一兩株,也不會對這個弟子抱怨什麼。

不過,他也不可能幫助這個不認識的雜役弟子,畢竟,自身難保。

少卿,便輪到陳世了。

王管事坐在黑木桌子後,年齡看起來三四十歲,嘴上稀疏的八字胡像是兩個逗號,看起來有些猥瑣。

在他身後則站著兩個麵容醜陋,肌肉健壯的灰袍弟子,腰間別著一條印有火焰圖案的令牌。

陳世知道,這兩位乃是“烈焰幫”的人。

“烈焰幫”乃是雜役弟子中的唯一勢力,惡名在外。

剛才便是其中一位出手,將那位反抗的弟子一拳打飛。

看樣子起碼也得是鍛體七重的力道。

“哼!”

看陳世暗暗打量,那人冷哼一聲,目光如針尖般瞪來。

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低頭領下桌子上的藥草,陳世眉頭不由一挑。

“王管事,不是我找事,我隻想問一句,別人最少都是四株,為何輪到我,隻有兩柱淬體草?”

“啪!”

王管事一拍桌子,怒喝道:

“你費什麼話?!”

臉色略有尷尬,陳世心中無比窩火。

前麵的灰袍雜役弟子,最少的都是四株,這到自己這隻有兩柱,未免欺人太甚了!

“唉!”王管事看陳世樣子,幽幽一歎,指了指身後那兩名“烈焰幫”的壯漢。

看樣子,王管事也有些被逼無奈的樣子。

兩位壯漢也是往前一步,威壓逼迫,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管事直直盯著陳世說道:

“陳世是吧,我記得你。

實話告訴你吧,因為你是所有雜役弟子中,靈根品級最低的,所以,給你最少。”

這句赤裸裸鄙視的話,像是在陳世心裏刺了一劍。

陡然心裏非常堵,因為他知道這句話還他娘的是真話。

可是這什麼煞筆靈根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啊,這是天生的啊!

草草草!

陳世不敢再停留,在等下去,他怕他忍不住爆發出來。

到時候,憑他鍛體一重最垃圾的實力,肯定會被那兩位鍛體五重,打的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