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外麵下著小雨,我正在編輯一篇關於社會信任度的文章,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第一次我沒有接聽,也沒太在意,隻是嘴裏嘟囔著:打擾了我的工作。可是這個電話卻一直打來,最後我不情願的接聽了:喂,你好,請問你找誰?接著從電話那頭傳進來沙啞而深沉的聲音:你好,你是李編輯吧,我想拖您幫個忙。還沒有等我說話,他就接著說道:我現在在烏魯木齊鐵路局人民醫院,請您過來好麼?我想拖您寫部自傳,可以麼?接著就是一陣的咳嗽,不知道什麼原因,聽著心裏聽不舒服的。我立即放下了手頭的貌似很要緊的文章,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著雨傘就出門了。

因為今天下雨,所以不太好打車,在路邊等了大約一刻鍾,才出現一輛的士,坐上車子,看著窗外的雨,心裏泛起了一陣漣綺,不知道什麼原因,總覺得很有吸引力,因為下雨,路上也堵車,害怕那個人等急,就撥通了他的電話,嘟嘟的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聽:喂是李編輯吧,你還沒到麼?,我很奇怪,因為裏麵傳來的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我很奇怪的問道:是不是我打錯電話了?你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那位呢?電話那頭沉默了大概十秒鍾說道:我是他的女兒,剛剛因為咳嗽的厲害,我爸爸正在輸氧呢,沒有辦法接聽,請您趕快過來好麼?我趕緊應允的說道:我正在路上,你放心,馬上就會到的請您放心吧。掛了電話之後我在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他為什麼現在要寫自傳?難道?忽然自己打斷了自己的想法,心裏的自己告訴自己,想什麼呢?說不定人家是想寫下自己的光輝歲月呢?想著想著,終於到了醫院門口,坐在的士裏又撥通了電話,這次很快就接通了,又是那個女孩的聲音:你到了是麼?李編輯,我現在在住院部門口呢,我穿著藍色的衣服。我付過錢,撐開傘慢慢的往裏麵走,很快看到了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女孩,看起來很清秀,才二十左右,一雙迷人的眼睛,給我一種很純潔的感覺,《當然不好意思了,話題扯遠了,很不好意思了》。緊接著我們邊說邊往裏麵走,我現在迫切的期待看到和我通電話的那個男士。坐上電梯,我們來到了11層,進入了1o7的房間,順著那個女孩的指引我看到了那個給我打電話的男士,看著他並不算很大的年紀,看起來像是一個很成功的人士,隻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而且還在輸氧,那個女孩想去告訴他,被我阻止了。我們坐在外邊的座椅上聊了起來。女孩告訴我她叫淒然,今年剛剛二十歲,正在北京大學上學,然後又講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當我問起她的父親時,她忽然臉上出現了一種很淒涼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要用這個詞語,可是當時的我腦袋裏閃過的隻有這一個詞,沒錯就是淒涼。女孩低下頭,緩緩的抬起,用手托著下巴說道:其實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他卻待我比親生的還要好,為了我他沒有結婚,沒有交往過其她的女生,我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我爸爸是在孤兒院把我領養出來的,當時我三歲,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不知怎麼了,忽然喊了一句,爸爸,然後他就抱起我,就把我帶回來家,回到家後,他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我漸漸的開始習慣了這個家,習慣了他,他一直告訴我,他想看到我穿上婚紗的那一天,每次他這樣說,我都會遮遮掩掩的敷衍他,其實我是不想離開他,離開這個爸爸。這時候,淒然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一隻手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流出眼淚,我從兜裏掏出紙巾遞給了她,麵對她,一向話語很多的我突然詞窮了。接著她穩定下情緒開始說道:本來再過一個月就是爸爸的生日,我原本在北京,可是忽然接到了醫生的電話,醫生通知我爸爸得了肺癌,已經晚期了,當時的我真的崩潰了,整個人都暈了,我立刻坐飛機趕了回來,看到了病床上的他,我哭的泣不成聲,他看到我先是驚訝,又像以前那樣說道:怎麼跑回來了,不好好學習,我沒事的。聽她講著,我也在想這真是一個好的爸爸,這時候我接著問她,這個偉大的父親的名字,可是這個女孩卻搖搖頭說:對不起,爸爸告訴我,如果你問起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淒涼。聽女孩說完,我陷入了沉思,這是一個有多少故事的男人呀,經曆了多少的人生的坎坷呀,過了許久,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我站在玻璃窗前看著這個飽經滄桑的男人,期待著帶著你們走進他的故事,他的世界。等了大概半個鍾頭,終於輸完了,我趕緊走進房間,淒然走到那位男士身邊說道:爸爸。李編輯來了,然後我走到他的床邊說道:你好,我叫李程,男士看著我點了點頭,算是對我的回敬了,他示意我坐到床邊,我坐了下來,然後他對著女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淒然很聽話的出來了,關上門後,他用一種很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叫做王之,你應該聽過吧,忽然腦子裏一陣搜索,嘴裏也在說著王之,難道是天山集團的董事長,那個在烏魯木齊跺跺腳,整個商海都要顫抖的王之。他看出了我的驚訝,然後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天山集團的王之。看著眼前的男士,我真得驚訝了,然後很尊敬的問道:請問王總找我來是?還有您是怎麼找到我的呢?他咳嗽了一下說道:我想讓你幫我寫個自傳,然後幫我找個人,還有至於你,我是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你發表的一篇文章《青春與愛情》。寫的很好,有些觸碰了我的心,我立即有些謙虛的說道:還好了,就隻是皮毛了,在您麵前我是小巫見大巫了。可是我的內心卻一陣澎湃,這時候內心的我在歡呼在驕傲,哈哈。王之耶,天山集團老總誇我寫的好耶,我勒個去,看看以後在編輯社,還有木有人瞧不起我。正在我yy之時,王之說道,請問你可以幫我麼?我把那種高興、激動全都壓在了心裏,然後很正式的說道,當然。為您寫自傳是我的榮幸。不隻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呢。王之笑了一下。嗬嗬。看來我這拍馬屁的功夫沒白學呀。正在這時,他卻一本正經的說道:請先保密好麼?還有我的女兒,也希望你能多多的關照一下。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盡快的幫我寫出來,希望你天天來我這,我會努力的講給你聽,還有,薪酬你不用擔心。我趕緊應付著:您不要擔心,我一定竭盡全力。請您放心,可是您說讓我幫忙找人,請問找誰?王之忽然沉默了,看著他的眼神迷離的,我在想或許他已經開始回到了那個青春無悔的年代了吧。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講述了他的人生,他的故事,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