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哪裏說起呢?
好吧,那就從記憶的最初說起吧。
時間:上世紀末吧!
地點:東歐地區。
我記得好像是個秋天,那天我睜開眼睛,隱約的看見了半空中彌漫的硝煙飄過。
那是一縷陽光在照向我的眼睛,它異常刺眼,我晃了晃腦袋,想要努力保持清醒。
我爬起來後,視線仍舊模糊糊,我的腦袋裏嗡嗡作響,是剛才的火箭炮把我炸迷糊了。
伴隨著昏沉和光暈,眼前的畫麵好像是在跳舞,當然,肯定不是我喝多了,應該是視線神經還沒有緩過神來。
看見的,盡是灰色一麵戰火燃燒的痕跡。
空氣裏傳來一股悶腥的味道,非常刺鼻,那些該死的蚊子和蒼蠅,總是能不斷的聽到它們的叫聲,仿佛就像電波一樣“滴滴滴”的吵個不停。
我回頭看去,原來是我身旁有個倒黴的黑家夥被炸開了花,炮彈是從窗戶外麵飛進來的,我還沒有反應就已經昏了過去。
而這個倒黴的家夥,五髒六腑瞬間變成了混泥土糊的遍地都是,所以這些蒼蠅和蚊子就像吸血鬼一樣,隻要空氣中安靜了片刻,它們就會蜂擁而上。
不過這都不重要。
我按了按太陽穴,耳邊還能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槍炮,遠處還有人群的哭喊聲。
我已經忘了這是第幾天了,甚至已經忘記了我是誰,有多大去了?
我記得我好像是個少年,十來歲出頭吧,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到這裏。
這幾天我接受的信息太多了,我消化不過來,腦子裏處於昏沉狀態,沒有一秒的時間讓我去回憶從前。
但我知道,自己一定要活著,因為我可不想像這個倒黴的黑家夥被糊在牆上等到自然風幹。
“W!W!你還好吧!”
W?好像是再叫我!
這是我的名字嗎?
我抬眸看了一眼,原來門邊還有另外一個黑家夥,他也是個少年,生的黑黝黝的,像一塊烘的半生不熟的臘肉。
沒什麼多出來的懸念可以描寫,好吧,但我總不能這麼將就。
他穿著一件紅色的短袖,衣服上還有幾橫斑馬條形,像塊修車工用來擦機油的破布,看上去,就像是垃圾場裏剛撿回來套上的。
他的個子不高,生的很瘦。
從身前那把AK74可以拖到地上來看,就好像是槍在拿他,而不是他在拿槍。
唯一顯眼的是他那一頭卷發,頭發很短,但也很卷,十足十的非洲小哥。
不過我似乎不知道他叫什麼!
“喂!你叫什麼名字?”
“L!我的代號是L,你是W,我記得你。”小家夥很認真,也很害怕,語調中仿佛帶著顫抖。
估計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因為我看他連槍都駕馭不了,當然,我好像也不知道這玩意是怎麼鼓搗才會響。
唯一一個懂得鼓搗這鐵疙瘩的家夥,現在已經喂飽了蒼蠅和蚊子,還有一部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水!水給喝一口!”
我看見他腰間綁著個水壺,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一口給他悶光,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現實。
小家夥也沒有多想,直接把水壺遞過來給我,我剛套上嘴去,他又突然給我搶了過去。
我尼瑪!
我真想一磚頭送他去陪他哥們。
還是算了,我不一定幹的過他。
此時我已經清醒了不少,至少視線裏不會在跳舞了,我大概留意了幾眼,眼前這間房子被炸開了一個大洞。
磚頭飛的滿地都是,跟爛尾樓沒什麼區別,你絕對想不到,在這之前它還是光鮮靚麗的一座店麵。
還且還是街道中心的重要地段!
如今卻變成了戰場。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幹嘛,但我隻能想到的,就是躲在這裏,剛才那陣火箭炮應該是個意外,我想我應該不會在這麼倒黴。
所以我打算就在這裏歇一會,至於其他什麼的,等到天黑了,或者肚子餓了再爬出去吧。
而這個小家夥也似乎並不打算離開,他的大夥伴突然走了,估計他還沒回過神來。如今他已經沒有主心骨了,也隻能跟我一起苟在這裏,看看有沒有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