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14(1 / 2)

阮纓記得自己小學初中的時候,學校每年都會組織春遊。她對這種大型團體活動十分抗拒,但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參加。

每一次去的時候,阮纓都能聽到同學說,自己昨晚興奮得睡不著覺,這種心情,阮纓從來沒有體會過。

昨天晚上算是體會到了。

對阮纓來說,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搬出去住。她大學是在本地讀的,離家又近,所以辦的走讀沒有住宿。

這次搬出去,雖然還是在北城,但離家距離遠了,可以不用經常回家,媽媽也不能經常去找她,一想到這點,阮纓就有種即將脫離桎梏的快樂。

結果,周末一向喜歡晚睡晚起的阮纓雖然睡得晚,但第二天卻早早就醒了。醒了之後她也沒有繼續賴床,起床換好衣服洗漱吃了早飯後,又收拾了一點要帶走的東西。

十點左右的時候,阮纓收到了鬱聞深發來的微信:穗穗,起床了沒?

阮纓:起了起了!

鬱聞深:十分鍾之後出發,行嗎?

不是說吃過午飯再走嗎?雖然有些疑惑,但阮纓還是給他回複了個“可以”。

鬱聞深:那你十分鍾後出來。

阮纓:嗯嗯

回完消息後,阮纓把房間收拾好,就準備下樓去等著了。走之前,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房間。

秋日的陽光明亮卻不刺眼,從窗外照射進來,在淺色的地板上落下了一大塊形狀規則的光斑。

畢竟是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阮纓還是有些不舍的。她在門口往裏麵看了一分鍾,還是關上門下樓去了。

看到阮纓背著包下來,阮父納悶地問道:“現在就要走了?”

阮纓眨巴眨巴眼睛:“聞深哥哥說十分鍾之後過來接我,然後就走了。”

阮父微微皺眉:“不是說吃過午飯走嗎?”

阮纓把包放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也沒說為什麼,可能是臨時有別的事情吧。”

這時,阮母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杯熱牛奶遞給阮纓:“穗穗,把這個喝了,你早上吃飯的時候沒喝。”

阮纓一邊喝牛奶,一邊聽阮母說教:“你聞深哥哥平時忙得很,你記著別給他添麻煩,他不跟你似的,閑人一個。還有,我跟你說,你工作的事情也抓點緊。正好你去聞深那邊住,他又在A大工作,你問問他能不能給你在A大找個工作幹,大學裏的工作還是很吃香的!”

阮父放下報紙看著阮母,語氣有些無奈:“你別說這種話,吃香的工作都是有編製的。再說了,你剛跟穗穗說住過去不要給聞深添麻煩,又跟她說讓聞深幫她找工作,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阮母略一思索,又對阮纓說道:“那要不你考公吧?考個編製,然後讓你爸,或者你鬱伯父托關係給你找個工作。”

阮纓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媽媽總想給她把事情安排明白的毛病又犯了。

她捧著牛奶慢慢喝著也不說話,反倒是阮父聽了這話之後,心裏更不滿了。他一向不喜歡走關係,更不喜歡阮母總是把這種話掛在嘴上,像是走個關係是件多麼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上,麻煩別人,還要留下還不完的人情。上次阮母托關係給阮纓找工作,阮父就跟她說過,不要覺得阮纓自己會找不到工作,阮母沒聽。這次她又要這樣做,阮父就沒忍住:“穗穗又不是小孩了,她自己心裏有數,你別老想著什麼都替她做決定。”

“我這不是為她好嗎?”阮母不甘示弱地反駁道,“她自己有什麼數?上一份工作不還是我托人給她找的?”

“是她讓你托人給她找的?她是不是說了她找好工作了?”

“她能找什麼好工作?這年頭不托人能辦成什麼事兒?”

“你就是不相信她!”

眼看父母又要因為自己的事情吵起來,阮纓急忙說道:“爸媽,你們別這樣……”就在這時,阮纓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心裏感慨鬱聞深這電話來的真及時。她放下杯子,站起來背上包,“聞深哥哥打電話給我了,那我走了。”

阮父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嗯,去吧。”

阮母則是把阮纓送到了門口,還不忘叮囑她:“跟你說的事兒都記住了?上點兒心!”

“嗯嗯,我知道,”阮纓快速地點著頭,“那我走了,媽媽再見!”說完之後,她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鬱聞深手扶著方向盤,看到阮纓像小旋風一樣鑽進自己車裏,他忍不住笑道:“你媽媽又念叨你了?看你跟逃命似的。”

阮纓撇撇嘴:“是啊,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問題了。”聞到了車裏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阮纓吸了吸鼻子,“奇怪,怎麼有股烤紅薯的味道?”

鬱聞深啼笑皆非:“你是小狗嗎?鼻子這麼靈。”說著,他就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到了阮纓麵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