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兒無聊。
蹲在地上吃草。
吃了一會兒嘴唇開始腫了起來。
“臥槽……什麼情況?”
丹繆過去看了看,捂嘴笑個不停:“頭一次見人主動啃胥夢澤裏麵的植物,你真有勇氣,隻是腫了嘴唇,待會兒還要腫舌頭的,大概一天左右就能好了。”
梅仁禮欲哭無淚。
君娉婷看著地上的植物想,怎麼才能讓那些邪修主動出來呢?想了許久都沒想到眉頭。
“怎麼皺著眉?”薑玄祁按了按她的眉心。
在一旁看著的丹繆有點酸,為什麼她覺得好像真的是這個表兄主動追求的呢?難道說人與人之間的內涵真的不一樣,她和高禾真的沒希望了嗎?
君娉婷可不知道丹繆心中是如何的蠢蠢欲動,她看向薑玄祁問道:“之前你說你正好也要來胥夢澤,是為了什麼?”
“你呢?”
“我先問的。”君娉婷撇嘴。
“你前來是為何,我便是為何。”
“那……麟王之事,你有什麼打算?”
“你不必擔心。”薑玄祁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君娉婷便不再多問,隻是,她看著薑玄祁臉上的神情,怎麼會不擔心呢?那是他的親弟弟,那也是麟王,這胥夢澤之中到底藏著什麼,會讓原本平靜的生活生出波瀾呢?
“看這邊!”
不遠處傳來丹繆的大聲叫喊,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君娉婷看向她指的方向,那是一處水潭,不算太大,水潭之中的水非常渾濁,時不時還有食人的大魚冒出頭來換水。
“這裏怎麼了?”琴師問。
“這底下應該有可以流通的地方。”
“為什麼這麼說?”
“這些魚,這麼大,從我剛才無聊的時候看著到現在,已經冒出四十多隻了,這麼小的水潭怎麼可能容納這麼多的大魚呢?”丹繆兩眼發亮。
“說不定你是重複看到了一隻,以為是好幾隻。”
“不可能!”丹繆搖頭,“我的觀察力和記憶力一向很好,你是知道的,我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梅仁禮湊過來,看著水潭道:“嗖布怎唷可能唔,以飛臥悶耳長老嗦,這離有連童滴地慌……”
“你在說什麼鬼話?”君娉婷這才看到他的嘴,吃了一驚,“你的嘴怎麼腫成這樣了?”
“痕綢麼?”梅仁禮想哭。
“你剛才是不是說你們二長老說這裏有可以連通的地方?”丹繆看琴師還有些不信,轉頭問梅仁禮,捏著他的衣襟搖來搖去。
“嗯嗯嗯。”梅仁禮瘋狂點頭。
“你看吧。”
“那我下去看看。”琴師點頭。
“這怎麼行?水潭裏的水那麼涼,而且還有吃人的魚!”丹繆開始後悔了。
“沒事,你在這裏等著我。”
琴師將背上的長琴交給丹繆,然後脫下外衣,躍入了水中。
良久,都沒有冒出頭來。
丹繆憂心忡忡:“怎麼回事?還不出來?”
“不費是薄噠魚七鳥叭?”梅仁禮探頭探腦。
“少瞎說!你才被大魚吃了呢!再多嘴我把你踢下去!”丹繆很有一種將梅仁禮踹下去的衝動。
君娉婷心說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交流的?
梅仁禮的話她真是一句也聽不懂,丹繆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她心中無比好奇,但是也隻能憋在心裏。
過了一會兒,琴師還是沒有上來。
君娉婷頓了頓,微微猶豫道:“要不再下去一個人看看情況?”
“我去看看吧。”薑玄祁開口。
話音剛落,便見琴師探出水麵,麵若霜雪道:“下麵真的有通道,但是太深了,若是沒有避水珠,很難一直遊下去。”
“這……我當時沒想到路徑在水中,沒帶避水珠這種東西。”丹繆在自己的袋子裏翻了翻,還是沒翻到。
君娉婷心中有些猶豫,她倒是還剩下半瓶[水鬼]藥劑,但是,真的要拿出來嗎?
如果不拿出來,他們怕是要無功而返了,出去一趟再來這裏,很可能所有形勢都不同,畢竟,太歲樓的人還在胥夢澤。
但是如果拿出來,那這[水鬼]藥劑是怎麼來的,該怎麼同薑玄祁說呢?如果說出血巫書,他一定又要擔心了。
還有梅仁禮,他是太歲樓之人,既然他們不打算殺了他,那麼他之後必定還是要回到太歲樓,太歲樓這等大宗門,難保不會有人知曉這[水鬼]藥劑便是出自血巫書。
血巫書這等邪書,自然也是太歲樓要鏟除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