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宋青竹回信這樣快。”
她看向花瓣之中,果真看見雲紋的白色信箋被折疊幾下,靠在花萼之中。
這不是她之前放入的信箋,她用的是青色西番蓮信箋,看來果真是回信來了。
君娉婷再度感歎著諦聽花的神奇,打開了折疊的信箋。
信的開頭是宋青竹的問候,後麵略有歉意,說關於蠍毒無能為力,建議她去如玉坊探查一下消息,或許有人曾中過賀嵐的蠍毒,找到了解毒之法。
又提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名喚蚍蜉妖市,據說是修行者之間可以互換交易的所在,位置莫測,蒼穹門並不知具體位置。
叮囑她蚍蜉妖市之中魚龍混雜,甚至有妖族之人混居,頗為危險,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切莫不要打聽妖市下落。
君娉婷的注意力反而放在了妖市的名稱上,蚍蜉妖市,與她的金蟬蚍蜉卷有何關係?
是偶然,還是說這妖市主人與金蟬蚍蜉卷有何關聯?
她從碧漣珠中得到的金蟬蚍蜉卷乃是殘卷,也許,後續的修煉之法她找到得到的線索了。
繼續往下看。
宋青竹對於冥界生物辰幽橐倒是有著相當的了解。
“辰幽橐,冥界九陰之地有鳥焉,其狀如梟,人麵而一足,曰橐,冬見夏蟄,服之不畏雷。”
就是說這辰幽橐原來是隻鳥,模樣長得像梟,長著人的麵孔,隻有一隻腳。
辰幽橐隻在冬天出沒,夏天則會蟄伏,吃下辰幽橐的肉,可以不畏雷霆。
看到不畏雷霆的時候,君娉婷眼前一亮,水靈靈的眸子裏波光粼粼。
“修行之人是會經曆小雷劫的,那明玉麓要得到辰幽橐,難道也有這樣的心思在裏麵?”君娉婷覺得十有七八是這樣。
再者,辰幽橐的作用隻有一個,便是服之不畏雷,他說要去一個地方,那麼以此推測,他要去的地方難道布滿雷霆?
昭國可沒有這樣滿是雷霆之地,難道他要離開昭國了?
君娉婷可以說是歪打正著猜出了這位行蹤難測的銀狐公子接下來的降臨之地。
可惜,她現在不知道明玉麓的行蹤情報價格是多麼的高,不然這個消息放出去,必定會引得許多修行者趨之若鶩,前來購買。
“關於霜序昏厥的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一問宋青竹?”君娉婷心中剛浮起這個念頭,很快又被她掐滅。
星占並不是無所不能,什麼都能知曉。
以她對於蒼穹門的短暫了解來看,這個門派不算是太強,隻能說是部分修行者的聚集的所在,妖族在人間橫行之事他們尚且不知,何況是對於妖族使人昏厥的法子。
再說,宋青竹甚至從未見過霜序,讓一個星占窺測命運起碼要她見過這個人。
“關於惑人之術倒是可以問一問,不知道有什麼解法?”
君娉婷將黎姬惑人之事換了個殼子,套用其他人家,簡單描述了一下,問宋青竹可否解開惑亂人心之術,便將信箋放入了諦聽花之中。
看著花瓣緩緩收攏,君娉婷才悠悠走回了自己房間,正想著現在是不是該出門去如玉坊看看,便見一個小宮娥快步上前來,臉上帶著薄慍道:“婢子拜見娘娘。”
“何事?”
“凝柔小宮主前來拜見娘娘,在前廳打傷了兩位姐妹。”小宮娥忍著怒氣,低聲回道。
這位凝柔小宮主的親生母親乃是太妃的妹妹,她總是仗著懿安太妃是國君的親生母親,耀武揚威,不將宮中之人放在眼裏,連國後娘娘都不能讓她有一絲好臉色。
如今乍來鳳闕閣,就這般咄咄逼人,簡直欺人太甚!
這一回,她必定是聽了娘娘在沛國公府之事,所以特來挑釁。
畢竟,誰不知道當初娘娘未曾與國君定下婚約之時,這位凝柔小宮主可是將自己當做未來的後宮之主看待的。
後來國後之位並不是她,她麵子上掛不住,跑到她父親的上玄宮躲了好久。
沒想到如今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她。”君娉婷輕笑一聲,她不是沒見過這位凝柔小宮主,當初這位小宮主可沒少在她手裏吃苦頭,如今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真是,有句老話怎麼說呢?
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君娉婷看一眼小宮娥,低聲道:“讓受傷的宮娥好生休息,我這便去瞧瞧,這位小宮主又來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