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一行人,大概行進了半日才走到紮營處,比三炷香久遠。因為這裏的積雪非常的深厚,沒過人的膝蓋處,行走非常困難,而且體力耗費巨大,你若是長時間走路,雙腿會被凍僵,輕則重傷,重則丟掉性命。這樣的環境遠比容錦想象的艱難。
在大帳中,男人冷峻的神色帶著凝重,看著案台上的地圖,劍眉輕蹙,如寒冬料峭,冰冷的雪色覆蓋著他的雙唇,不帶有任何的溫度。大雪已下三日,前兩日裏將士不斷落入日升國的陷阱中,損失慘重,屍體挖出來時候已經變僵硬。
他銀色的鎧甲反射出的光芒閃爍著冰冷的寒意,輕輕咳嗽一聲,奈何不住皺起的眉頭。
“稟報將軍,前麵十米處有人靠近,衣裝似是我朝之人,將軍如何處置?”一將士嚴肅回稟,戰場上最忌諱生人靠近,難免是敵國的探子。
“不容靠近,在原地綁了。派人去查探。”姬冥野嚴肅的聲音透露出寒意,隱約有些殺意。
那將士立馬派人前去綁人,來勢洶洶。
容錦看到麵前突然的出現的將士,各個凶神惡煞,一個將士不由分說,直接上來綁人。容錦尋了一個安全的位置,被那十名暗衛護在安全地帶。
兩邊的人自然是勢均力敵,好幾次容錦都差點被那將士傷著,容錦的心裏直直的窩著一股子火,姬冥野這是要置她於死地?
“都住手,我要見你們將軍。”容錦冷喝一聲,語氣中的威嚴和周身的寒氣,讓那些將士覺得威壓便停下來手。
“你們是何人?”
“你們將軍的朋友,特來告知重要消息於他。”雖然這時候表明是冥王妃的身份比較好,但是容錦不想給姬冥野添麻煩,如果被將士知道,將軍之妻不遠萬裏而來追隨將軍,這未免會讓姬冥野被人嘲笑,有失威嚴。
“一介女流,大膽妄為,軍營不許女子靠近,殺無赦。”一個將士非常不滿容錦那淡漠的神態,語氣中滿是殺意。
容錦還未有回話,那些將士又是狠戾的招式襲來,饒是被暗衛護著,容錦的狐裘都被刀劍劃出幾道印記,而且不知道是哪個人一揮劍,撒了容錦滿身的雪花,頭上,臉上。容錦硬生生忍下怒氣,淡漠的擦掉嘴唇和眼睛上的雪。
這群將士真是衝動無比,見人就上來開打,雖然武力強悍,但未免太過衝動,如果容錦今日是敵國探子,絕對會將他們引入陷阱,要他們有去無回。
身在軍營裏的南嶼,瞥見近處對抗的場麵,施展輕功,快速過去查明情況。
有一將士一看南嶼副將來了,立馬稟報。“副將,這有一女子非要求見將軍,她身邊還有武功高強的幾人護著,非常可疑,怕是敵國探子。”
“哦,還真有這麼大膽的。”南嶼隻覺得熱血沸騰,這日升國還派來女探子,這是要給主子使美人計嗎?太過愚蠢。
正要一刀解決了那女探子,就看到眼前那清冷的身影,嘴角含帶著譏諷的笑容滲透著濃濃的威脅。
南嶼整個人都懵了,這不是王妃嗎?王妃怎麼來了?
正要跪下拜見,但見王妃那威脅的眼神,南嶼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這是將軍特地請來的朋友,不是敵國探子,今日這事誰都不許傳出去,若是被王爺知曉,殺無赦。”南嶼在軍營中很有威嚴,畢竟跟在姬冥野身邊,讓人忌憚。
“可是,這是將軍。”一位將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嶼一記冷眼打斷,其實那將士想說,剛剛可是將軍吩咐將這些人原地綁了的啊。
“你們請跟隨我來。”南嶼畢恭畢敬的朝容錦說道,其餘將士見到副將對這女子用的是敬語,也不敢在說些什麼。
進了軍營,南嶼倒是很聰明的避開其他將士,未免讓過多的人發現王妃進入軍營。
南嶼帶路到一帳外,“王妃,請進,王爺在裏麵。南嶼會守在外麵,不許任何人靠近。還有,王妃身上都是雪,要不要清掃掉。”南嶼非常貼心的說道。
容錦淡淡瞥了一下肩膀上和頭發上的雪,是剛才不知道被哪個將士撒的,但是她現在並不想拂去,就是要姬冥野看看他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