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冥漠曜話鋒突然一轉,嘴角帶著毫不掩飾的恥笑。“本王後悔沒有把你們的辮子燒得渣子都不剩下一點,不是俗話說頭發長見識短嗎?你們應該感謝本王給你們燒辮子長見識呢。”冥漠曜一臉紈絝,可黑色眼眸中睥睨的冷冽掃過跪地的那些大臣。
那些大臣心裏真是覺得生氣,又覺得好笑,那俗話說頭發長見識短,說的是粗鄙的女人,該是嘲笑三王爺知識淺薄,還是該生氣三王爺將他們比作女人。
皇帝勃然大怒,這可真是他的好兒子,不顧他皇帝的威嚴,公然在朝堂上羞辱臣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逆子,跪下。”皇帝冷聲說道,因為憤怒牽動了喉嚨中的晦澀,捂嘴咳嗽了幾聲才平複下來,他歲數見長,身體每況愈下。
冥漠曜倒是個識時務的,幾乎沒有猶豫的就跪下了,都跪了那麼多次,不在乎這一次。
“難道父皇就不問問兒臣,為何要火燒他們的辮子?”冥漠曜一點都不慌張,反而遊刃有餘,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
“最好說清楚了。”皇帝沒好氣的說道。可萬萬想不到接下來冥漠曜所說的理由竟然牽扯到了太子和冥王的身上。
“父皇沒有去參加皇兄的婚宴,自然不知道當時的情景。昨日兒臣提議賭石,可恰巧皇兄輸了,心裏自然不痛快,皇叔見皇兄如此,關心皇兄身體,告誡皇兄莫要生氣,急火攻心易腎虛。之後兒臣衷心稱讚皇叔見識淵博,而且那麼平易近人,關心皇兄的身體,兒臣心裏為皇兄很開心。可是這些頭發長見識短的大臣們竟然要死誡,說兒臣這是刻意羞辱皇兄,天可鑒啊,兒臣可沒有說皇兄腎虛啊,父皇不信,可以問問他們,兒臣從未說過皇兄腎虛的話。兒臣覺得委屈又心寒,死誡為忠臣竭力勸誡君主乃美談,可那麼竟然用死誡的幌子來冤枉兒臣,父皇說兒臣該不該燒他們的辮子,叫他們好好清醒一番。”
姬冥野冰冷釉色,聽到冥漠曜所說‘皇叔那麼平易近人’,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昨日容錦出了一個主意,便是要他分別參冥漠曜和冥絕塵,目的就是激化這兩人的矛盾。所以今日皇上問責冥漠曜,若不是冥漠曜瞎扯了一通躲了過去,肯定就會被皇上責罰,被太子羞辱。若是冥漠曜知道他被父皇問責,被朝臣怨恨是他平易近人的皇叔在後麵推波助瀾,會不會氣的吐血。
不過目的也算達到了,多虧冥漠曜口口聲聲的那句‘皇兄腎虛’。
冥漠曜所說如行雲流水,來龍去脈說的很清楚,還真是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是頑劣之極,歪理說得那是一個極致,可這其中處處藏著玄機。
冥絕塵一身明黃黃的朝服,冠宇軒轅,本來還等著冥漠曜被父皇處罰,丟人現眼,可現在他隻覺得額頭突突的生疼,體內的狂躁幾近爆發。真想衝過去一刀殺了冥漠曜。他說了兩遍,整整兩遍,“皇兄腎虛”。他發誓,冥漠曜不死,他死不瞑目。
冥漠曜斜睨的看著冥絕塵,還衝著冥絕塵眨了一個眼,挑釁的意味十足明顯。昨天冥絕塵指使那些笨蛋大臣死誡的仇他可記在心裏,當時他沒能大方的說出‘皇兄腎虛’的話,這次可是光明正大的在父皇麵前說了兩次,嘴上是過癮了也知道他可算是真正惹上麻煩了。
皇帝聽的認真,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知道冥漠曜說的是一大堆歪理,可若是和他掰扯清楚,受辱的隻有太子。皇帝本來不喜冥漠曜這個三王爺,觸及到太子的利益,皇帝自然站在太子這邊,為了顧及太子顏麵,這口惡氣,太子隻能吞下了。
皇帝給冥絕塵使了一個顏色,冥絕塵自然清楚父皇的意思,狠狠的盯著冥漠曜,眼神一直沒能挪開。
“父皇,讚同兒子說的話嗎?”冥漠曜這時還來了這麼一句,讓那些跪倒在地的大臣,隻覺得想要暈死過去算了,這三王爺到底是什麼妖孽變得。
“行了,起來吧,總歸來說你羞辱朝臣就是不對,念你有所悔改,這事就此結束。”皇帝有些冷冷的說道,對冥漠曜的不喜又多了幾分。
冥漠曜懶洋洋的拍了拍衣擺,衝著那些大臣頑劣一笑,好不得意。
那些大臣紛紛覺得無語,皇帝哪裏看到三王爺有心悔改了?他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這三王爺真是能顛倒是非,黑的能說成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