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玥暗自咬了一下雙唇,無論如何她都要出去看看這兩人。她偷偷從大堂溜出去,跟在容錦和冥漠曜身後,又不敢太近。
看到前麵的兩人停在草地上講話,寒玥將自己的身子隱在一棵大樹後麵。
容錦看著冥漠曜那邪魅的笑容,促狹細長的眼眸一直盯著她,她輕輕勾勒一抹笑容,卻有些疏離和冷淡。
“三王爺,別來無恙,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容錦幹脆利落的說道。
“皇嬸,怎麼不叫本王皇侄?”冥漠曜似乎還有點傷心的皺著眉頭,一臉的哀怨,讓容錦看的目瞪口呆,冥漠曜,果然不能隨意招惹。
“收起你的憂鬱的眼神,裝弱者不適合你。若是三王爺想要別人安慰,回大堂,裏麵很多女眷們都很願意安慰三王爺。那麼本王妃就告辭了。”容錦利落的說完這些,不等冥漠曜回應,直接拂袖轉身走人。
“等一下。”冥漠曜趕緊拉住容錦的衣袖,他好不容易將容錦帶出來,可不能輕易這麼跑了。
容錦眼眸中閃過一抹光彩,對付冥漠曜難纏不休的人,就要表現的決絕,不給他說任何廢話的機會。
“說話可以,把手放開。”容錦看著被冥漠曜拉扯的衣袖,疏離淡漠的說著。
冥漠曜嘴角硬生生扯開一個笑容,掩飾自己內心輕輕滑過的疼痛,裝作瀟灑的放開了容錦的衣袖,他還煞有其事的拿出手帕,擦擦自己剛才扯出衣袖的手,好像容錦的衣袖還髒了他的手呢。
“皇嬸真是絕情,而且說話不算話。本王的雕塑現在還沒有完成,當初皇嬸可答應過本王的。”冥漠曜抓住了這個話題,借此來找容錦的茬。以此平複自己剛才被容錦觸及到的自尊心。他從不吃虧,更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吃虧。
“三王爺真是要糾纏不休了,本王妃的畫像在你手裏,隨你做幾尊雕塑都沒有問題。本王妃向來誠信,三王爺可不要隨便汙蔑人。”容錦嘴角含帶著笑意,不輕不重,語氣中的氣勢卻不容讓人抗拒。
“皇嬸的畫像,本王手裏有,可本王偏偏不喜死物,雕塑時一定要看著雕之活物。隻有皇嬸活生生的站在本王的麵前,本王才會給那雕塑刻上皇嬸的音容相貌。皇嬸,看到那無臉雕塑,心情如何?”冥漠曜偏偏處處挑容錦的刺,巴不得激怒容錦,看到她隱忍怒氣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有趣。
容錦緊緊抿著嘴唇,抿成了直直一條線,可想而知她心裏的怒氣。
殊不知,冥漠曜羞辱容錦的這番話,讓隱藏在大樹背後的寒玥,覺得多麼的憤怒,甚至有些背叛感。她以為那無麵的雕塑是她,是她?知道答案後的她有多麼的可笑,她嘲笑自己的自以為是,痛惡容錦不領情的模樣。她多麼想要冥漠曜雕刻屬於她的雕塑,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在容錦那裏,棄之如履,不屑一顧。
此時的她看起來多麼的可笑。她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看到冥漠曜伸手拉住容錦的畫麵。冥漠曜,在她心裏是多麼高傲的人,他身邊美女環繞,可他就當是收藏一般,從不去碰那些女子。從來隻有別人哀求他別離開,沒有他主動拉住別人的時候。
寒玥的心痛的發冷,她對冥漠曜有多麼的了解,如今就有多麼的心痛。因為她了解冥漠曜啊,她知道冥漠曜對容錦是特別的,他向來自由的情緒被那個向榮錦牽絆。也許冥漠曜都沒有發現他對向榮錦的不同,可是寒玥看的清清楚楚。
她對向容錦的態度又喜又恨,糾結的整個心都發抖。向榮錦和冥王伉儷情深,對冥漠曜的糾纏,表現的冷漠不喜。她喜悅,向榮錦並不喜歡冥漠曜。可她又恨向榮錦,冥漠曜是她心尖上的愛人啊,憑什麼要受到她的冷漠對待。寒玥心疼冥漠曜那硬生生扯出的微笑,她不忍心冥漠曜受傷害。
‘漠曜,為了不讓你受到傷害,就讓我親自為你除掉那顆隱隱發作的毒瘤。’皎潔的月光,孤寂清冷,寒月眼角淚水晶瑩透明。
草地上,容錦疏離的淡笑,“你隨意,無論是無臉的,還是缺胳膊斷腿的雕塑,你都隨意,本王妃不會在意那些個死物。”
冥漠曜張狂一笑,輕輕流瀉的發絲在月光下似乎散發著透明的藍色,他的眼眸似乎也變得有些幽藍,迷離。
“皇嬸,果然氣度大,缺胳膊斷腿的雕塑,本王還沒有,多謝皇嬸提醒,殘缺的美也是一種美,不是嗎?”冥漠曜那調侃的語氣非常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