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容錦和霓裳也聽到了,可是容錦的臉蛋還沒有洗幹淨,額頭上還有煙塵的痕跡,整張臉一看就是剛從大火旁走出來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容錦用繃帶纏好的胳膊上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血,眼看著就要露餡,那踹門的聲音此起彼伏,門框已經搖搖欲墜,霓裳緊張的竟然緊緊抓住容錦的手,都不知道自家王妃的手被她抓的都有了淤青。
就在門開,月光灑進來的那一瞬間,容錦突然起身。
城門外,月光下,那高大的身影跨坐在棕色馬背上,入墨的發絲隨之威風飄揚,無論站的有多麼高,望的有多麼遠,始終目光無法觸及的是冷宮。從一開始那冷宮上空火光廖然,再到現在那滾滾的黑煙,猶如一隻執掌天空的手,壓在心頭。冷然如是。
微風是冰冷的,吹揚起了姬冥野黑色的披風,靜靜的,掠過姬冥野緊皺著的眉頭,他的眼眸如黑曜石,潛含著了太多的冷意,滲入心的冰涼。刀削的嘴唇,太多的棱角,稍有不注意,就會被那棱角刮破。
姬冥野這一夜總覺得心中有事,當聽到南嶼來稟報說冷宮著火的那一刻,姬冥野的內心就像是點燃了一樣,對於向榮錦有著瘋狂的思念,有著無盡的擔憂。冷宮著火,盡管姬冥野心裏擔憂慧太妃的安危,但是轉念一想,慧太妃是被皇帝保護的好好的,她那麼傲氣的一個人,絕然不會接受這樣的結局。慧太妃她愛美,是不會喜歡大火燒盡美好的。
姬冥野擔心容錦剛進宮,冷宮就著了火,這件事情定然會被有心的人牽扯到容錦的身上。姬冥野對於容錦是矛盾的。一方麵生氣容錦欺騙他,竟然抱著藍色玫瑰花進了宮。她有事瞞著他。但是姬冥野卻不敢肯定容錦要做的事情和冷宮著火有什麼聯係?總之姬冥野擔心,冷宮著火這件事情定然會牽連容錦,她絕對不能有事,絕對。
“主子,如今冷宮的火已經熄滅,如今還不知道這場大火波及到了哪幾個宮殿。剛才暗衛來報,太後率領宮內侍衛威嚴冷逼王妃開門。不知道王妃為何一直不開門。”南嶼快速的將剛剛得到的情報稟告給王爺聽,他心中也是擔憂王妃的,太後不是那麼好惹的,這次王妃竟然和太後對著幹了。期望王爺能將王妃安全接出宮來。
姬冥野冷漠的說道,“還有多少時辰?”望著那禁閉著的宮門。
“三聲之後。”南嶼幹脆利索答道。
姬冥野從來沒覺得三聲有多麼的遙遠,心心念念著的容錦,當聽到南嶼稟報,太後已經在逼迫容錦,姬冥野的心從未有過的緊張,就像是在江南時候,容錦被太子冥絕塵擄走的那一刻。他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到,不能讓他的女人受一點的委屈,哪怕是一點。
終於那宮門大開,姬冥野的戰馬金戈萬裏,他冷漠肅然的神情讓宮門的守衛嚇得直哆嗦,明明看到冥王騎著戰馬就衝了進來,竟然都不敢發聲阻止,誰都害怕,剛開宮門,冥王就衝了進來,這是多麼大的陣仗啊,嚇得他們都不敢說話了,任由冥王的戰馬奔騰,揚起一股塵土。
就在房門被踹開的一瞬間,太後憤怒的樣子,進了房門,竟然看到向榮錦和她的丫鬟趴在桌子上,還一臉的迷惑,看著她,這成何體統。門外那麼大的動靜都聽不到嗎?
容錦的臉上竟然還有泥土,一臉的迷惑,看到太後進來,反應了一會才給太後行禮。
“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千歲。”容錦規矩的給太後行了一個禮。
太後冷哼,“這是幹什麼?成何體統,難道不知道冷宮著火,外麵的侍衛一直敲門,你聽不見嗎?怎麼臉上還有泥土,難道你出去過?在這屋子裏待著可是在藏著什麼?莫不是冷宮著火的事情和你有關係呢。”太後一字一句,都說的很重。
容錦麵上依然迷茫,“太後這是在說笑嗎?本王妃一直守在這藍色玫瑰花盆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是給太後的承諾,期望這一夜過去可以讓這藍色玫瑰花重新煥發生機了。至於臉上的泥土,是這花盆裏的,昨晚些許是我太累了,迷糊糊的撞倒了花盆,現在似乎還能感覺到臉頰疼呢,若太後不信,可以看看本王妃臉上的泥土是不是這花盆裏的。”容錦說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