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洞書院。
山巔之上。
“身子骨看著硬朗了。”
齊先生笑著說到。
“嗯。”
衛子安眼瞼低垂,看著自己有些腫脹的手掌,體內澎湃的力量讓他心緒激蕩。
“什麼時候行事?”
衛子安抬眼撇了下遠處的青山。
微風吹拂下,綠林搖曳,波濤似海。
正午的陽光並不顯得明媚,反而有些慘白,晃在少年的臉上更顯得蒼白了幾分。
“你準備好了嗎?”
齊先生轉過身來,雙手附在身後,蒼老的麵容上帶著些許讓人舒服的笑容。
衛子安沒有說話,隻是閉上眼睛仔細思索。
準備好了?
怕是沒有。
“走吧,師傅。”
這恐怕是自己最後喊一句師傅了吧?
衛子安微微一笑,忽然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擔輕鬆了大半。
“好。”
齊先生渾身一征,斂下眼眸,隻是輕輕答了一句。
白虹貫日,一道亮光直衝京城。
這一日,白鹿洞書院風雨聲大作,朗朗書聲更是猶如滾滾天雷。
世人皆知,舉世無敵真正出手了。
十萬大山。
倩影如月,半掛天邊。
塗山青嘴角上揚,彎如月牙兒的媚眼輕輕皺起。
“小家夥,我來助你一筆之力。”
極惡深淵。
滿天黑影遮天蔽日,怒吼聲山崩地裂。
黑壓壓的雲層中,血紅色的瞳孔透著淡漠終生的無上意誌。
“是時候活動活動了。”
與此同時,九州各地似乎都感受到了什麼,風雲動亂,如同末世。
京城人心惶惶,有人躲在房間中閉門不出,有人奔走在大街上麵容癲狂,有人迎著風雨淚流滿麵。
京城最高得建築上。
王渾濁從天機閣上掏出身影,冰冷的雨水打在手上,啪啪作響。
這座近千年未曾下雨的古城仿佛是要把之前的全部都補回來一般,勢頭猛烈。
雨打憑欄,周而複始。
“太涼了。”
王渾濁輕輕歎氣,古井般平靜的目光透過了雨幕,似乎一直看到了風雨飄搖的皇宮。
“該來的,還是來了。”
聲音泯滅在雨水之中,身穿黑袍的王渾濁穿梭在大街小巷。
他走的很慢,似乎要刻意的多看一眼這人間。
王渾濁抬手扶起被風吹到的木桌,輕輕拍了拍,搖頭笑道:“老夥計,再會了。”
木桌晃蕩著,狂風勁雨吹拂得老人衣衫獵獵作響。
南國皇室。
“聽明白了嗎?”
老皇帝身穿明亮的鎧甲,手中提著刀劍,沙啞的聲音碰撞在盔甲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跪在老皇帝身前的太子用腦袋死死的頂著地麵,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血肉當中也渾然不覺。
“孩兒,孩兒明白了。”
“孩兒?”
武帝搖頭笑了笑,“你要說朕!”
“朕?”
尚且在懵懂之中的年輕皇帝輕聲念叨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詞彙,等會過來時,眼前哪裏還有父王的身影。
從今天起我就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