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堂下何人!”
“冤從何來?”
張牧之坐在公堂之上,手持驚堂木,重重往桌上一拍,用粗獷的嗓音大喊道。
堂下,張大膽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頭,滿臉恨意:“縣長大人,小人名叫張大膽,乃是譚家的一名車夫。”
說著,舉起手,指向了身旁的譚慶和張氏。
“這兩人,一個是譚家家主,譚慶。”
“另外一個,是我的妻子,張氏。”
“他們兩個趁我不在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背著我行那苟且之事!”
“小人這麼努力掙錢,不就是為了讓她過的好一點嗎?”
“可是這個賤人竟然…”
“還請縣長大人給小人一個公道!”
說罷,張大膽又跪下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再度抬起頭時,額頭已是一片紫青。
“哦,是嗎?”
聞言,張牧之眯了眯眼睛,食指緩緩敲擊著麵前的紅木桌,如鷹般銳利的眼瞳死死盯住堂下的譚慶。
譚慶見狀,臉色煞白,額頭上浮現絲絲冷汗,顫抖著說:“大…大人…”
“誤…誤會了。”
“我…我隻是關心一下自己的下人,給他提前發工錢,順便在他家吃個飯罷了。”
“張氏,快!快把我給你的大洋拿出來給大人看!”
張氏現在也害怕的不行,她知道,要是通堅的事坐實了,譚慶有很大概率還能保住一命,而她,就是必死無疑了!
他們兩個,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的下麵是火坑,譚慶的下麵,是泥地。
“對!是!是!”
聽到譚慶臨時編出來的說辭,張氏也想起來之前他給了些大洋讓自己買胭脂,急忙從衣服內側掏出一個灰色的小布袋。
布袋打開,“嘩啦啦”的大洋就這麼倒在地上,估摸著應該有十多塊的樣子。
“大人你看!”
“我真的隻是給他提前發工錢而已!”
“什麼通堅?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毫無根據的汙蔑!”
譚慶是打定主意了。
反正張大膽也沒有他們私通的證據,隻要死咬著不承認,張大膽短時間內也拿他沒辦法。
之後,隻要出錢打點一下這位新上任的縣長,想必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但可惜的是,他算錯了一點,張牧之,可不是那種撈錢的蛀蟲,會輕易被金錢所打動…
張牧之好好的麻匪不做,跑鵝城當縣長到底是圖什麼?真的隻是為了錢?
當然不是,他來鵝城,隻是為了辦三件事。
公平!
公平!
還是tmd公平!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
一個新縣長上任,想要在鵝城正式立足,就必然要先拿人開刀,給這些鵝城的豪紳一個下馬威,以此來立下自己的威信。
而現在,殺人的刀,已經被許臨遞到張牧之手上了。
要殺的人,也送到了刑場。
最後,就隻差一句“斬立決”了。
“哼!”
“公堂之上,還敢狡辯!”
看著堂下這兩個令人作嘔的堅夫贏婦,張牧之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一拍驚堂木:“來人!帶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