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布,仿佛被剪破了一個口子,大雨滂沱,不偏不倚地澆在這一段江水流域上。
獵德大橋巨大的橋梁柱子上,一披著黑風衣,拿著雨具在引著雷電,源源不斷地操縱著頂上這片天穹,讓氣象越發凶險和惡劣。
橋梁柱下麵的拱洞,站著一夥黑風衣幾人,拈著金色的羊毛皮,看著畫中的江流,一個紅色的點在洶湧地滾動,就潛伏在江水域下,這是一條從山海異世界,機緣巧合鑽進了蠕洞,就要來到當下人類世界的紅眼蛟龍。
為首一人操縱著黃金羅盤,羅盤上天罡地煞時辰數不停在旋轉,時而指向東,時而指向西。
這條紅眼蛟龍狡猾至極,即便已經穿越到現實世界來,依然遲遲不願現身,似乎是慣犯,清楚江麵上會有一波等待逮捕它的人,躲在蠕洞的邊緣,不露頭角。
“媽媽,你看橋墩上是不是有一夥人!”橋下,一小男孩隔著車窗玻璃,微仰著頭,似乎發現什麼。
“每天都神神叨叨,功課也不做好,橋墩上什麼人,這種暴雨天氣,哪來的人...”
駕駛車的媽媽在一邊叨叨著,一邊緩慢地提速,暴雨讓這一片區域的車流嚴重滯留,小汽車伴隨著雨聲和媽媽的吐槽聲緩慢上了大橋,一路走走停停。
小男孩捧著《哈利波特》,耐心地守著他看到的現象,努力地想象著此刻杵在橋墩上的人,是一群穿著霍格瓦切的魔法師鬥篷,拿著法杖,駕著魔法掃帚的人,在惡劣的暴雨中乘風破浪...
他確定他看到了一群裝束模樣奇特的人,此刻就杵在橋墩上探著腦袋,但是大雨瘋狂地澆著車窗戶玻璃,等不及了,小男孩幹脆搖下車窗,雨澆了進來,瞬間催得他猝不及防,忙忙抬手要擋。
媽媽則在不停地數落著他的不是,整日隻會幻想在魔法世界中,不切實際,一邊看著橋盡頭的交通燈,還有幾秒跳紅色,意味著母子要停滯在橋上一分多鍾的時間,不免更心煩氣躁。
同樣等待著這個紅色信號的,還有小男孩看到的橋墩上這一波人,倒數著;‘三,二,一...’
“九州八極,無所不定!”
一陣紫色光焰從橋墩上壓下來,將這橋上所有的人四肢狀態和意識定格在一瞬間,連同那一個避之不及的小男孩,雨水在瘋狂地打進車廂內,媽媽回過身訓斥的姿態被定格在一瞬間。
“一分多鍾。”橋墩上,施法的回過神,壓低了風帽,不願讓人看到他的真麵目。
這條江麵上,會讓這波人直接暴露視野的,就屬於腳下的車流。
那一條等待捕抓的紅眼蛟龍一旦出現,被人類視覺捕抓到,記錄到,口口相傳,輿論肆起,會擾亂秩序,給兩界不同維度生活的族群帶了影響和動蕩。
“確定了,五行在水,地行卦位,日央時...”拿著金羊毛皮的猶豫了下,喊道;“橋的左邊。”
眾人聞話,把目光朝向身下的珠江流域,隱隱約約看見渾黑的水域下,有一穿梭的長條物,呈青湛色,若隱若現,時而爬東,時而朝西,徘徊在大橋底下,遲遲不肯露麵。
眾人起身施法,袖口穿出一柄木劍,橫於腳前,禦劍前行,圍繞在大橋左邊江水流域上,滂沱的雨水仿佛被施了魔法,並不能澆透在眾人身上,他們圍成一個圈,開始施法起咒。
咒印圖文從每個人的臉上,那掩蓋得漆黑的鬥篷風帽下,沿著臉頰遊向全身,鬥篷上開始現出金色光芒,越發湛亮,放光,無數咒印能量締結,在眾人之間形成光環,隨著施加者的力度,一層層光色在形成和加強,結印形成之際,隻見江浪搖曳,並不見那條紅眼蛟龍現身。
一施法者遠瞧著大橋的右麵,蛟龍的輪廓和青湛光色越發耀眼,立刻抽身離開,結印被扯破了一個口子,眾人如夢初醒,驚訝地看著夥伴離去。
這條狡猾的紅眼蛟龍必定不是第一次領略被抓的過程,它清楚眾人在上空締結捕抓的結印,不見兔子不撒鷹,就要等著眾人先動手,要從安全的一側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