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語,不少人都默默點頭,匈奴人不知與大漢朝打了多少年的交道,知道漢兵弓弩的厲害,想要擊敗五千精銳漢兵,至少需要將近一倍的兵力才可以,而他們哪裏還有這麼多青壯?
又一半大少年起身,二話不說就向著大帳外走去……
“丘林部不摻和。”
“我當於族就剩下了數百族人,承當不起虎娃大王的怒火,還請見諒。”
……
一個又一個站起,一個又一個離去,僅片刻,原本滿登登的帳篷竟空蕩蕩,看到這一幕時仆骨善德也慌了,拉著白班手臂勸解。
“白班,既然那董虎不會刻意讓族人送死,咱們是不是再穩妥些,等……”
“等什麼——”
白班猛然一把將仆骨善德推了個踉蹌。
“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
“那該死的董虎是要吞了咱們所有族人——”
白班暴怒,差點沒推倒在地的仆骨善德也惱怒了。
“那你想怎麼樣——”
仆骨善德猛然指向空蕩蕩的大帳。
“所有人都退出了,就咱們兩人,即便殺了那董虎,咱們如何可以活命——”
……
“哼!”
白班冷哼一聲。
“殺人的是箭奴,是殷家!與你我又有何幹?”
……
“那箭奴可靠嗎?萬一把你我供了出來怎麼辦?”
“放心!箭奴活不到那個時候!”
……
仆骨善德最終還是無奈答應,隻是董虎太過謹慎,連麵都不給他們見到,又如何可以殺人?實在沒有法子,隻能等待董虎離開富平縣時動手。
董虎沒有給匈奴人任何選擇的機會,最後也隻能老老實實拿出兩千卒,而且還是都是沒有馬匹的步卒。
刑勇像是毫不在意匈奴人無聲的抵抗,一連三日進行比武招將,與臨洮時候的雇傭兵時選拔將領的方式差不多,刑勇自是清楚臨洮選將時的情景,明麵上不說什麼,私下裏卻讓人與屯田上的青壯們傳授經驗,各種陰損招數層出不窮,而且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車輪戰,大家夥都是“借一還一”的屯田兄弟,自然是自己人向著自己人,隻要匈奴人上場,一準呼啦啦一個接著一個登場一通拳腳打鬥。
在涼州十郡中,北地郡的地域不是最小的,人丁卻倒數第一,百姓也是最窮的,北麵是朔方郡,東麵是匈奴人占著的上郡,這裏的百姓比隴西郡的百姓還野,單打獨鬥根本不畏懼匈奴人,再加上刑勇的努嘴教壞招,沒經曆過這樣的比武招將事情的匈奴人可就倒黴了,十個大隊長一個都沒撈到,二十個中隊長僅搶了三個,氣的一幹匈奴人暴跳如雷,可規矩就是這樣。
匈奴人大怒,指責三千屯田民壯使壞耍賴,三日的比鬥中打了兩場千人級別的混戰,用嘴大罵更是沒有斷過,可他們越是這樣,董虎越是開心大笑,沒別的原因,匈奴人的這種暴怒,隻會讓北地郡以及從安定郡跑來的漢民、羌人抱團,抱團與白膚的匈奴人對著幹。
從董虎、刑勇大佬,到下麵董部義從小兵卒,他們都不會理會彼此相互混戰打鬥,唯一的要求就是入場的任何一人都不許佩戴刀劍,連吃飯的小匕首都不許佩戴,群毆打架隻要不死人,想怎麼幹架都成,若是打斷了手腳,匈奴人則不理不會,屯田民壯則讓軍中郎中救治,即便真的殘了,董虎也養著。
屯田民壯有福利保著,屯田民壯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唯恐軍中大小將領被匈奴人搶了去,富平縣城內老少婦孺也都在一個個搭台外圍加油鼓氣,氣的匈奴老少婦孺也不在家中暖被窩了,全在雪地裏吼叫……
五人設一伍長,十人設一什長,五十人設一小隊長,兩百五十人設一中隊長,五百人設一大隊長,大隊長之上就是營將,而營將再之上就是十副將,是董虎名下一地的鎮將。
僅從編製中就能看出來,五千人中有一千伍長、五百什長、一百小隊長、五十中隊長、十個大隊長,僅這些大小將領就有一千六百六十個,除此之外還有督管軍中律令、糧食輜重的左右副隊,這麼多大小將領撒出去,匈奴人原本想著至少可以搶了一半,可真正比鬥後,匈奴人連三成都沒搶到,而且還都是搶了小隊長、什長、伍長什麼的。
匈奴人想要惱怒不服氣,可臨洮招募傭兵時也是這樣的規矩,甭管用什麼招,隻要擊敗十人就能晉級,隻要最後獲得勝利,董虎才不管你用什麼招呢,哪怕群毆時,瞅準哪個有威脅的家夥打了黑拳,那也是他人的本事,誰讓你這麼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