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旻不敢摻和,盧植心下無奈,轉而看向愁眉苦臉的郭勝,可郭勝心下知道,跑去了朔方郡的董虎即便脾氣暴躁,隻要好好講道理還是很好話的,可眼前的一群混賬卻是油鹽不進。
“唉……”
郭勝苦笑一聲。
“姚老、楊老,我等絕不插手貴軍如何征戰廝殺,也保證他人絕對不會有任何……絕對不會有任何扯腿事情發生,貴軍可否出兵救援太原郡?”
郭勝看向對麵冷臉的一群將領,再次道:“之前的過失且不提,正如盧尚書所言,一旦讓匈奴人、黃巾餘孽占據了太原郡,他們肯定不會與董部義從善罷甘休的,難道諸位就願意背後有一個強大的仇敵?”
姚勇還要惱怒,楊義一把將他拉住,一臉鄭重看向對麵。
“首先,匈奴人造反不是我董部義從的責任,我平城沒有責任為他人的錯誤負責。”
“其次,此時是什麼時節?當日我軍自太原郡前來雁門郡時,僅凍死的人就有萬人,道路艱難,輜重物資運送困難,老夫就不這些了,可北麵鮮卑人呢?若調走了五千烏丸義從,鮮卑人南下了呢?主公此時正在朔方郡,鮮卑人南下了,誰來抵擋?”
“最後一點,太原郡的所作所為讓我軍上下幾十萬百姓極為厭惡,諸位前來雁門郡的所作所為也讓烏丸人惱怒怨恨,若非那些烏丸人心有怨恨,今歲又怎麼會在幽州造反,又怎麼會短時間內聚起十餘萬反賊?”
“百姓厭惡不喜,我等又如何服軍中兒郎,讓他們拿命去救那些心無仁德的混蛋?”
姚勇忍不住冷哼道:“朝廷不給錢糧軍餉,讓兒郎們自己攜帶幹糧睡在冰雪地,拿命去救讓人厭惡的混蛋,憑什麼?”
“哼!”
姚勇冷哼惱怒,廳堂內又陷入了沉默對峙中,就在這時,一名將急匆匆走入,將一封信件送到末位坐著的張遼手中,在他耳邊一陣低語,他人全都轉頭看了過去……
“消息可真?”
“是大公子身邊的董越送來的信件。”
張遼擺了擺手,將抱了下拳後大步退出廳堂,張遼也站起了身,來到姚勇、楊義身邊一陣低語,並且將手中尚未拆封的信件送到兩人麵前。
兩老將對視一眼後,皺眉了片刻,楊義沒有拆開信件,而是拿著信件走向董旻,董旻神精不由一緊……
董旻聽了楊義聲低語後,麵色大變,忙將手中信件三下兩下拆開,一目十行看罷……
“董都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常侍張恭對幾人的無視極為惱怒不滿,董旻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過多解釋,而是將看罷的信件送到了郭勝手中。
見到幾人的詭異後,郭勝的神精就繃緊了,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也不理會張恭滿不滿意,拿過信件僅翻看了一半,麵色大變,慌忙拿著信件跑到公主身邊,而這也更加引起張恭的不滿。
郭勝哪裏在乎張恭滿不滿意,拿著信件跑到有些緊張的公主身邊。
“公主您看……”
別看劉妍僅有十二三歲,可若論起這個世界的正統教育,董虎也是不如她的……
“虎娃做涼州牧?”
公主一陣呆愣……
“什麼——”
張恭蹭得站起,盧植也是身體一震,而他們的反應也引起了姚勇、楊義等人的再次不滿。
“涼州牧……好像涼州現在還是大漢朝的土地似的!”
“哼!”
姚勇冷哼不滿,張恭頓時惱怒,正待大怒開口懟過去,郭勝卻怪異的反瞪向張恭。
“張公公若能讓涼州徹底平靜下來,或者除了虎娃外,張公公若能尋出任何一人能平定涼州反賊,本公都可以拚死向朝廷薦舉張公公任涼州牧!”
“哼!”
郭勝惱怒冷哼,唯恐眼前的混蛋把公主的‘右車騎將軍’一職弄沒了,唯恐把自己的征討大軍的右長使弄沒了,對著張恭就是一陣不滿對懟,氣的張恭指著郭勝就要大罵……
“盧尚書。”
公主猛然開口,盧植忙起身站起,三步兩步來到近前,接過信件去看……
“這……這……”
盧植心髒一陣狂跳,忙低身抱拳。
“陛下聖明,臣無意見。”
“隻是……公主領數萬董部義從征討賊人太過重大,身邊若無熟知兵略之人在旁終究是不妥的,若皇甫將軍、朱將軍不甚妥當,臣自願為一吏跟隨。”
楊義起身抱拳道:“正如盧尚書所言,此事太過重大,又正值匈奴人造反之時,此事還是等主公與大公子前來後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