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穀地幾十萬百姓也好,雁門郡數十萬人也罷,無論是羌人、匈奴人娃娃,還是漢民的娃娃,都有一些書生教授娃娃們漢家兒郎詩書禮易。”
話語罷,董瑁也不再多言,默默坐回自己的草團子,而腦中卻更為懷念虎娃做出的舒適藤椅……
董瑁這番話語出,袁紹、劉表等人皆是一陣臉紅脖子粗,僅僅隻是“羌王”的話,袁紹、曹操、劉表等人還不怎麼擔心,畢竟“羌王”是沒辦法爭霸下的,可若從“羌王”搖身一變成了大漢朝的“州牧”大吏,那就不同了。
董虎一在強調自己是“羌王”的身份,那是因為大漢朝的特殊兵製,是大漢朝不允許將領統領太多兵馬,再如何牛皮的將領,常兵上限也僅兩千卒,想要始終掌握數萬乃至更多兵馬,就隻有成為大漢朝管不到的羌胡王。
可現在不一樣了,劉焉上表“州牧”了,是掌管一州軍政民律的“節度使”存在,隻要你能養的起兵馬,你就是養五十萬兵馬,理法上也是被允許的,也就是,董虎搖身一變成了涼州牧,也有了統領十萬兵馬的權利,而且還正式的成為了大漢朝正規編製中的實權大吏!
袁紹氣的鼻孔粗氣直冒,曹操心下苦笑連連,他們一直都隻將董虎當成了池塘裏的亂翻花的泥鰍,即便手握十萬精銳,那也頂多是另一個強大的匈奴,隻要大漢朝解決了自身存在的問題,憑借著大漢朝的國力、強大,也足以應對另一個強大的“匈奴”部族,可現在,那個亂翻花的泥鰍搖身一變,竟真的成了深淵中的潛龍,而且還是不讓那子成為潛龍也不成!
一幹人臉紅脖子粗,何進心下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滋味,正如董瑁所,無論朝廷願不願意,那子都有足夠力量占據整個涼州,給個虛名涼州牧,多多少少還能示恩一下,還能收獲些董虎名下將領的好感,還能插手一下涼州的事情,否則,朝廷就會被那子踢到一邊單幹。
何進在與三公商議後,他就知道朝廷實際上已經沒了太多選擇的機會,而且內心已經妥協了,已經願意與董家綁在一起,借此登上真正大將軍的寶座,而不是如今的徒有虛名。
過了片刻……
“玉圭所言不錯,越早平息涼州動蕩,對下穩定越是有利,本將軍也是讚同董都尉擔任涼州牧的,隻是……蔡太守、郭公公任公主左右長使是不是不妥?是不是應該更為穩妥一些?”
何進出這些話語時,一幹屬僚就知道了一幹大佬最後的決定,想要阻止董虎已經不大可能,但聽到最後一句時,全都陡然坐直了身體。
董瑁眼角餘光掃了一幹人神色後,抱拳道:“大將軍可能不太了解虎娃的性子,公主的左右長使是誰都無任何關係,怎麼呢……諸如虎娃在廣宗城下當著皇甫將軍、盧將軍所的那般,他們的道與虎娃的路是不同的,公主身邊的屬吏、幕僚不能阻礙虎娃的路,一旦阻礙了,就隻會讓虎娃反感厭惡。”
眾人一陣無語,朝廷讓公主領著人去雁門郡,可不就是為了堵路的嗎?若啥事都按照那混蛋的路走,那還要讓公主冒險做甚?
董瑁也不理會他人如何作想,想了下道:“就比如當年北宮伯玉、燒當老王、韓遂等人造反的時候,同樣是為了下,虎娃認為把所有反賊弄死、烙了字、剁了手指,如此才算是穩妥的,而皇甫將軍卻將之招撫,招撫羌人有安撫涼州羌人、避免涼州因造反而動蕩之意,但同時也有避免虎娃做大難製之嫌。”
“有功賞有過罰,無論是何種原因才造反的,隻要造反劫掠、殺戮百姓、羞辱婦人之舉,那就要嚴厲懲戒,隻有如此才能懲惡揚善,才是給百姓以公平公正,才能徹底讓涼州安穩,涼州安穩,就無空耗國帑國賦之事,於國於民皆有益處。”
“同樣的,招撫作亂羌人,安撫涼州境內無數羌人,讓涼州短時間內平靜下來,亦是保持涼州安穩,而且為了避免虎娃尾大不掉,用那韓遂牽製一二,避免涼州日後虎娃造反作亂,亦有安定下之意。”
董瑁這話語的公允,所有人也不由默默點頭讚同,但卻無人開口。
董瑁道:“同樣是為了百姓、朝廷、社稷、下,盡管道路不同,但目標卻是一致的,虎娃盡管心下不甚讚同,但他絕對不會因此而惱怒,即便裏麵有針對他的隱意或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