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左賢王的沒錯,撿他人不要的羊雜飯食的兒,如今正是一頭流浪狗,流浪狗不就正與那狗女般配嗎?”
“哈哈……”
一群大將轟然大笑,原本應該大怒的高望,此時卻詭異的突然沉默不語起來,而本應該大醉的皇甫嵩卻不可察皺了下眉頭,別人不清楚苦娃是董部義從的禁忌,他又如何不知?
董部義從最開始是臨洮雇傭軍,臨洮雇傭軍的前身是董虎自幼收養的五百兄弟姐妹,這些兄弟姐妹……甚至臨洮雇傭軍都不願意董虎娶了苦娃,不是因為董虎不能娶個參狼穀女人,而是因為苦娃的遭遇,這會讓虎娃成為他人嘴裏的笑柄,就如同轟然大笑的匈奴人。
董虎養了數百孤兒,一手締造臨洮雇傭軍,繼而轉變成了董部義從,臨洮雇傭兵從跟著董虎那開始就沒打過敗仗,也締造了臨洮人的驕傲,又怎麼會允許他人用苦娃的遭遇而羞辱臨洮人的驕傲?
高望、皇甫嵩都極為了解董部義從一幹混賬們的性子,知道他們是不準備與匈奴人死磕,這容易讓董部義從遭受四麵八方攻擊,但若一群混賬知道他們羞辱苦娃,羞辱董虎,後果……
“砰!”
皇甫嵩猛然拍了下桌案,依然瞪著醉眼,高望卻冷笑一聲,雙手抱腹在懷,他倒要看看皇甫嵩究竟能不能把自己命折騰沒了。
“左賢王……聽本將軍一句勸,萬萬不可拿那苦娃開玩笑!”
眾人一愣,皇甫嵩恢複了少有的鄭重。
“本將軍是認真的!”
“雲中郡聚集了五六萬人,但凡明眼人都知道那子是為了應對鮮卑人的,可若……可若讓他們聽了……”
皇甫嵩抬起手指指向一人,雙眼卻盯著皺眉的於夫羅。
“若讓董部義從那幫無法無的混蛋們聽了他的話語……五六萬兵卒就會掉頭殺入美稷!”
“為了一句話語,左賢王真的願意董部義從與美稷單於庭拚命嗎?”
皇甫嵩一碗酒水灌入肚中,低頭繼續倒著酒水,或許醉酒緣故,酒水潵出許多,帳內卻陷入死寂,高望有些詫異抬頭……
“那兒性子讓人極為不喜,但不可否認,朝廷有理由將屁股坐在他身邊,僅那兒給了朝廷五千兵卒……朝廷就有理由坐在他身邊,而不是……而不是坐在右賢王身邊……”
皇甫嵩重重拍在呼廚泉肩膀,高望一陣呆愣,他算是真的明白了皇甫嵩的意圖,醉酒真假尚不可知,但那“五千卒”絕對是真的,話語出後,他人皆是一陣皺眉相視……
“多次相助平亂,朝廷又有何理由不坐在他身邊呢?”
一老將不悅皺眉,開口道:“中郎將大人是不是忘了,我族也不知多少次相助朝廷平叛的事情?”
又一將猛然起身,抱拳道:“不錯,若相助朝廷平叛,我族不知做了多少次,難道朝廷隻記得眼前事情,回頭就都忘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羌渠神色也冷淡了許多,看向左右侍者。
“皇甫將軍醉了,還不攙扶著回去休息……”
“砰!”
皇甫嵩將黑瓷碗重重頓在桌案上,大手指向對麵的高望,冷哼不屑。
“諸位的沒錯,貴部確實不知多少次相助朝廷,但……但朝堂上有這些禍國殃民的閹奴……閹奴該殺——”
皇甫嵩“啪”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幾上,指著麵色大變的高望大罵。
“閹奴該殺!”
“你們……你們蠱惑陛下……蠱惑陛下殘害忠良……蠱惑陛下遠離忠貞將勇……”
“你們該殺——”
皇甫嵩暴怒,高望大駭,他怎麼也沒想到該死的老混蛋竟然拿自己當墊背,氣的他蹭得站起,指著皇甫嵩就是憤怒暴吼。
“閉嘴——”
“閹奴——”
皇甫嵩比倒黴蛋高望還要暴怒,指著高望大罵。
“去歲……是不是你們搶了百姓二十萬萬錢——”
“正值賊人劫掠百姓……肆虐劫掠時……你們卻蠱惑陛下加征下——”
“將士們用命廝殺時……你們卻將士們怯懦畏死——”
“蠱惑陛下賣官……蠱惑陛下搶奪府庫裏的錢財珍寶……蠱惑陛下匈奴人……匈奴人皆搖擺不可信……你們忘了他們無數次為國征戰嗎——”
高望氣的臉都青了,正待惱怒辯解,一群羊皮襖轟然站起,“當啷”聲不絕於耳,全拔刀指向麵色驟白的宦官,這次可不是之前一幫混賬激怒董虎……
“該死的閹奴,老子宰了你——”
於夫羅暴怒,拔刀砍向驚駭撞翻幾的高望……
“皇甫嵩你……”
高望正待怒罵,於夫羅的刀子已經落在了頭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