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望大怒,心下卻極為忐忑,唯恐真的激怒了董虎,轉身又一臉苦澀向董虎抱拳。
“虎娃莫怪丁校尉的胡言亂語,高某與皇甫將軍前來雲中塞,就不想讓虎娃你誤會。”
董虎冷臉看了眼怒目圓睜的丁原,默默抱拳還了一禮,又冷臉看向丁原。
“曾有個智者言,世上隻有三種人,敵人、朋友、路人,世上隻有三種人!”
“兵法言,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敵人易怒而撓之,便於趁機而入;敵人上下一心,離之以弱其力。”
“然……此等算計皆對敵而施之。”
董虎不屑微傾著身體,抬眉看了眼呂布,又將目光落在冷臉怒目的丁原身上。
“丁校尉,無論你承認與否,本王還沒有反叛攻打大漢朝,也還是親近大漢朝的屬國藩王,算是三種人當中的‘朋友’內一員,而你卻開口閉口言‘造反’話語,你是準備把本王推到鮮卑人懷裏?還是讓本王臣服匈奴,成為美稷匈奴中一員?或是讓本王加入涼州正在造反的羌人大軍?”
眾人大驚……
“皇甫將軍,你若還是以往心思,趁早滾蛋!你若不滾蛋,虎娃不介意現在就弄死了你……”
“虎娃不可胡言!”
郭勝、高望皆大驚出口,皇甫嵩卻無太大的反應,董虎毫不搭理兩個宦官的驚慌,舉杯向皇甫嵩示意。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語無需多言,但皇甫將軍卻每每欲要逼迫虎娃和董部義從造反,所以……皇甫將軍讓虎娃很是擔心,皇甫將軍若不能給虎娃一個保證,虎娃可不會在乎將軍是不是朝廷功勳大將,若將軍膽敢再次越線,虎娃會毫不猶豫剁了將軍人頭!”
“不僅虎娃敢剁將軍人頭,日後也敢屠光安定郡所有皇甫一門!”
眾人麵色劇變,但皇甫嵩卻很鄭重點頭,好像他很讚同董虎敢這麼做。
“董都尉言本將軍不足信,董都尉又如何讓本將軍相信……相信你不會造反?”
聽著皇甫嵩如此話語,董虎不由笑了。
“嗬嗬……”
“保證不了,你皇甫嵩還沒這個資格問本王討要保證!你隻需要知道,咱虎娃允許你有敵意,但若你敢越線,本王就會毫不猶豫舉刀殺人,哪怕真的造反也在所不惜!”
董虎舉杯飲下酒水,與下邊境安穩相比,他皇甫嵩屁都不算,這點輕重他還是分得清的,也必須無情警告一些人的冒險行為。
“虎娃猖狂,還望將軍莫怪。”
將“本王”轉換成了“虎娃”後,董虎再次舉杯,皇甫嵩默默舉起手臂,心下卻知道眼前剛加冠成年的子性情,絕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在涼州時敢一千騎迂回偷襲閻行萬五大軍,敢帶著剛俘虜的羌人前往榆中城,敢領五千騎捅河湟穀地,那就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或許也正因這個原因,他才如此針對董虎。
不墨守成規,不守規矩的人都是極為危險的家夥,而下經受不起一再亂起折騰,皇甫嵩很清楚這點。
各人有各人堅持的道,皇甫嵩效忠大漢朝,想為大漢朝幹掉不穩定因素,董虎心下是敬重的,但他無法認同,蓋因他清楚,清楚的知道未來的下大亂,知道後來各朝都不願意碰觸的“五胡”肆虐中原這段曆史,甚至連提及都不願意提及!
董虎就是要占據河套三郡,就是要與匈奴、鮮卑人死磕,甚至他這個羌王會親手屠戮無數羌人,相比爭霸下,他更願意將這些混蛋全都弄死了事,至於讓他學著魏晉那般將屠各匈奴遷入並州分置……哪個敢與他這麼,他不介意親手將他煮了。
皇甫嵩心下歎息,心下頗為後悔一些事情,知道董虎在一些事情對自己頗為不滿……默默飲下酒水,向冷臉的董虎抱了抱拳。
“正如董都尉當日所,各人有各人的道,本將軍雖不知道董都尉何時作亂,但董部義從此時卻是有功於朝廷的。”
董虎眉頭挑了下,看著一臉嚴肅的皇甫嵩數息,默默抬起手臂,一口飲下酒樽裏酒水,還特意向皇甫嵩亮了亮空空的酒樽。
“虎娃願意再信將軍一回,也在此處恭賀將軍擔任匈奴中郎將,希望將軍可以調和美稷匈奴的紛爭,還河套草原以和平。”
著,又看向丁原,嘴角露出些不屑。
“丁校尉可以做雁門郡校尉,但止步於雁門山,雁門山以北,你若涉足一步,爺就剁你腦袋!”
丁原大怒蹭得站起,呂布更是用著方畫戟重重一頓地麵,抬步就要走出來,高望大驚,蹭得站起,指著兩人尖叫。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