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崔烈最後也隻能躬身抱拳……
“老臣……老臣恭送娘娘。”
何皇後微微點頭,這才帶著劉妍離去,心下也暗自歎息,頗有些後悔當日沒能給董卓、董虎更多支持,現在人已經去了雁門郡,想要後悔也沒了法子。
不理會崔烈的無奈,何皇後心下想著前些日信件的事情,帶著公主一路來到寢宮時,劉辯正蹲在地上與高望撅腚下五子棋,眉頭就不由皺了下,她不反對兒子下棋,但卻不喜歡兒子蹲在地上的樣子。
劉辯膽子些,見母親和姐姐前來,嚇得慌忙站了起來,手裏還拿著個樹枝,很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
“家中又非無有桌案,我兒既然喜歡下棋,娘自然不會阻攔,但我兒是皇長子,怎能如奴仆那般毫無威儀?”
何皇後訓斥,劉辯也不敢多嘴,一旁的高望卻非常人,低身抱了一拳後,這才露出些苦笑來。
“啟稟娘娘,老奴也是勸解著史侯來著的,隻是……隻是虎娃曾與史侯,坐著雖樣子好看,卻不可居高臨下俯視全局,史侯是陛下嫡長子,是帝國未來的皇帝,應該居高而俯視下,……大人物就要有掌控全局的眼光和能力,而不是裝樣子嚇唬人……”
“老奴……老奴覺得虎娃確實胡鬧了些,但話語還是有些道理的。”
隨著高望的話語,何皇後神色鄭重,作為一個母親,最緊張的還是兒子的未來,可她又哪裏知道董虎純粹就是惡習難改,故意為自己蹲著下棋找借口而已。
聽了高望話語後,何皇後也沒有再責怪兒子的失禮、不雅觀,反而有些歎息一聲。
“虎娃話語有時很有道理,有時卻有些妄言胡語,若不與他人那上中下三策,朝廷又怎能困頓如此?”
聽了這話語,高望不由露出些苦澀,正如何皇後所言,若不那些上中下“亡國”之策,皇帝和內外廷也不會惱怒,廣宗內財貨也會流入宮內,皇帝又何須加賦、搶了府庫裏錢財。
黃巾賊搶的錢財,真正有貨的就是宛城、廣宗兩處,每一處都堪比一座國庫,卻偏偏一根毛都沒送入內廷。
曆朝曆代亡國前都有很大的相同點,就如此時的皇帝劉宏,內憂外困時,南宮失火被燒了,燒了就燒了,大漢朝的政治中心是北宮,南宮隻是給被囚禁的人居住的,燒完了也不會影響到北宮,又何必向下增稅修宮室?
劉宏如此,隋帝楊廣呢?外麵反叛者無數,國外使臣齊聚雒陽,非得搞十裏絲帛,還有慈禧的圓明園,可回頭想想,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們知道下大亂後,人心也跟著亂了,他們隻是想以此來彰顯或證明一些自信。
南宮重不重要?對於北宮來是不重要,但南宮是東漢王朝一開始的政治中心,三公衙門就在南宮邊上,南宮毀了,是不是在向下預示著什麼?
公公有理婆婆有理,有些事情很難得清對錯,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帝國財力不足,即便皇帝把皇宮賣了,也難以維持四處平亂的花費,當然了,就算無法維持,皇帝也不能這麼亂來,但董虎好用啊!
董虎領兵前來時,是自己帶著十五萬石糧食前來的,除了萬騎急行前來雒陽時,朝廷撥付給了些輜重,之後就沒問過朝廷討要錢糧,反倒是往內廷送入了二三十萬萬錢。
不用錢糧喂養,還能賣力幹活,這樣的好牲口哪裏找去?
皇後、高望心下歎息,當日他們聽了上中下亡國三策時,心下也有些惱火,可半年過去,越來越後悔當日未能給予更多支持,至少在董虎上奏冷,想要停留在太原郡過冬時,他們就沒有勸解皇帝,現在好了,混蛋惱怒搶了雁門郡,在雁門郡耕田種地了。
房內一時有些壓抑,主位上何皇後皺眉了好一會……
“高公公,你與那虎娃較熟,虎娃曾言三十六計什麼的,你覺得此時當如何平定黃巾餘孽和涼州羌賊?”
高望張了張嘴,苦笑抱拳。
“回娘娘,虎娃當日言三十六計,言什麼公主離京,其他計策是不能用的,隻能用敗戰計……”
公主扯了扯高望衣袖,輕聲道:“高公公,虎娃是用的空城計,是聲張虛勢……”
高望一陣無語,心想著還要抓你去高原放羊呢,但這話他可不敢,隻能點頭苦笑。
“公主的是,當日虎娃是用的空城計,但虎娃隻過美人、空城、反間、苦肉、連環、走等敗戰計策,並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