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那該死的混蛋在誣陷——”
張讓大怒,起身就要尋董虎的麻煩,高望卻不悅皺眉。
“張公公,今日咱去尋虎娃時,虎娃才得了探子傳回的消息,他若想害你與封公公,又何必與咱這些?”
張讓心髒狂跳,呼吸急促,封諝可不管這些,連忙拉著高望手臂。
“高公公,虎娃可有了其他事情?”
之前封諝還開口閉口“混蛋”的,現在也換了稱呼,高望心下歎息。
“虎娃了,具體情形他也不怎麼清楚,他在雒陽,不在豫州,但他的人王允得了些兩位公公信件,是現在已經送到了大將軍何進府上……”
“何進?”
張讓蹭得站起,一臉的難以置信。高望知道張讓因何如此震驚,張讓的兒媳婦就是何進的親妹妹何氏。
“唉……”
“虎娃是這麼的,具體情形他也不是很清楚,隻咱知道此事即可,不需要太過張揚,畢竟此事太過蹊蹺,虎娃咱們是中常侍,已經是位極人臣,就算與張角等人一同反叛,那也不可能封王……那啥,兩位公公沒那個動機。”
張讓心髒如同被人緊攥著的,聽了這話也忙點頭。
“虎娃這話的不錯,咱已經有了榮華富貴,為何還要與那些賊人勾結啊?不行!咱這就去尋那該死的何進問問……”
高望一把將張讓抓住,一臉的苦笑。
“張公公這麼去詢問,我等就算沒有與賊人勾結,那也成了賊人,成了做賊心虛之人!”
其餘人一聽這話,原本還想立馬找何進麻煩的,忙將張讓拉住。
“高公公的不錯,張公公可不能衝動啊!”
張讓胸口一陣鼓蕩,又重重一跺腳。
“咱絕對饒不了那該死的王允——”
張讓心下氣憤,自己已經算是位堪王侯,就算再如何愚蠢,那也絕對不會與一群賊人勾結,可此時他也隻能幹生氣,但他與一幹宦官們又豈會幹等死?
董虎是不知道張讓等人如何秘議的,但王允得了信件卻是真的,信件上具體內容不得而知,此事也因董部義從的疏忽,一群混賬家夥隻知道緊緊護著銅錢、糧食、布匹一幹財貨,卻疏忽了一些信件、地契什麼的,結果就讓王允撿了個漏子。
信件內容不得而知,董虎卻不怎麼相信十常侍會勾結張角的,即便張角造反成功,難道還能有皇帝劉宏給予十常侍那般信任、權勢?
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那也不會認為十常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能在皇宮內激烈廝殺中勝出的十常侍,那就沒有一個是蠢貨的,信件是不是真的且不知,或許是王允假造的,或許是真的,即便是真的,他也隻會認為張讓等人是因銀錢的事情,而不是勾結造反,這對他們沒有丁點好處。
董虎與王允接觸了些日子,他是不喜歡甚至厭惡王允,董卓是權臣,曹操是權臣,但兩人是真刀實槍打出來的權臣,殘暴也好,奸雄也罷,都不可否認兩人同樣征戰了一生,王允又算什麼呢?
在與王允見麵後,與他接觸後,董虎就不喜歡這個人,在大漢朝,算計上官的人是極為讓人不齒的,皆因為大漢朝的特殊官製,一旦確定了“君臣”關係後,這輩子都很難抹除印記,算計上官與臣子背叛君主是一樣的性質,是極為被人厭惡不齒的,可若算上董卓身死那一次,王允一共算計過三次上官。
第一次最嚴重,王允任太原郡屬吏時,殺了黃門趙津,黃門是什麼存在?到了地方就是代巡守的欽差大臣,若真認定這家夥貪財,半路上尋些人殺死埋溝裏都是可以的,但絕對不能抓起來關大牢,更不能嚴刑拷打,王允呢?王允還就把人抓了,把人打死了。
打死了黃門,皇帝會咋想?會認為是王允一個屁大的吏動的手?一個屁大的吏敢動手打殺欽差大臣?所以皇帝也把太原郡太守劉質抓起來了,也把劉質砍了腦袋。
劉質招募的王允,兩人就建立了“君臣”關係,劉質活著時候,王允得了個不畏強暴好名聲,劉質死後,王允為劉質守陵三年,又得了個好名聲。
第二次也差不多,太守王球征募了一個叫路佛為吏,王允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上官王球貪贓枉法什麼的,氣的王球就把王允抓了起來。
漢朝不是後世,漢朝官吏上下級關係就是君臣關係,當場頂撞上官,還當著所有人麵罵上官貪贓枉法,日後王球也很難再有威嚴,朝廷也肯定要彈劾去職,而王允呢?人被抓了起來,回頭卻被刺史鄧盛救了出來,王允也自此推薦入公府。
若不是知道另一個車輪下王允的所作所為,董虎或許會認為這家夥隻是個愣頭青,可他後來隱忍設計弄死了董卓,大權在握時四方睥睨、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