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董虎勸諫董卓走何皇後路子時,就是董旻帶著禮物麵見的何苗,剛下了馬車,何苗就見到董旻叔侄站在門外,二話沒,照著急匆匆迎出門的門房就是重重一巴掌。
“混賬東西,叔穎是我何府貴客,哪個讓你如此怠慢的?”
何苗與董旻在家裏的地位都是一樣的,都是萬年老二,上麵都有一個脾氣暴躁的兄長壓著,兩人的性子也都差不多,在董旻率先抱拳後,何苗也慌忙抱拳還禮,又伸手邀請董旻先入府,絲毫沒有雒陽府尹那種高傲。
“叔穎勿怪,那奴才是剛入府沒多久的,還不知道你我的關係。”
“來來,有何事先入府再……”
何苗很是客氣,一手拉著董旻,回頭還不忘招呼後麵的董璜,招呼一幹人一同入府。
何苗府邸是皇帝賞賜的,是在抓黨人時沒收他人的府邸。在外麵或許還不覺得如何,進入大門後就成了另一片地,雕梁畫棟、橋流水應有盡有,奢華中又帶有威嚴大氣。
沿著閣廊一路進入廳堂,待眾人按照主次坐下後,董旻這才從衣袖中拿出封信件。
“前些日,家中子侄日夜不停送入河東郡一封信件,是太平道妖人欲要作亂造反,是很可能會在二三月時反叛,兄長得了消息後,立即讓下官日夜前來,想將此事告知府尹大人。”
“隻是……”
董旻苦笑道:“家中子侄斷定賊人可能會在二三月造反,下官這才急匆匆前來,原以為若能早一步告知朝廷,興許可以先一步抓捕了賊人,來了雒陽後才知曉,朝廷已經將賊人捕獲。”
何苗呆愣了片刻,皺眉道:“叔穎是……你那侄兒也是察覺了賊人欲要造反?”
董旻點頭道:“此事太過蹊蹺……下官早些年就曾聽聞過那張角施藥救人,乍一聽聞他要造反,下官心下是不解、不信的,可……可那侄兒曾多次斷定賊人反叛之事,下官與家兄又不能不信,唯恐朝廷毫無戒備,這才日夜趕來雒陽,希望皇後、府尹大人可以心些,莫要被此事影響到了史侯,影響了皇後娘娘與府尹大人。”
都是聰明人,董旻提及何皇後、史侯時,何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下又是感激又是好奇。
“叔穎,你那侄兒是誰?又是如何知曉的妖人欲要反叛?”
董旻猶豫了了片刻,又苦笑歎息。
“下官那侄兒……就是那讓人頭疼的虎娃,至於他是如何知曉賊人欲要反叛,又如何斷定賊人會在二三月時作亂,下官也是不明所以,他並未細此事。”
董旻開口“虎娃”時,何苗就知道是誰了,一時間也有些不知該什麼。
董旻歎氣道:“北宮伯玉、韓遂等人欲要造反時,就是虎娃率先察覺,並且還讓人去告知太守陳懿,但太守陳懿太過昏庸,以至於城丟身死,若非如此,賊人也不至於數月間便聚起十萬賊眾。”
“虎娃先是察覺了賊人欲要反叛,之後又察覺到了參狼穀狼孟欲要侵入臨洮,欲要與那北宮伯玉、韓遂等人同流,欲自臨洮殺入隴西郡,斷絕朝廷平亂大軍退路,故而才有家兄調走臨洮兵馬,一舉殲滅參狼羌賊人,為朝廷平亂大軍掃平後顧之憂。”
“之後虎娃又察覺了賊人欲自允吾城偷襲金城塞,這才又有讓人日夜不停前往長安,欲要讓朝廷警示護羌校尉泠征,希望他可以心城內賊人內外夾擊,隻是……隻是那泠征與陳懿一般無二,明明知道允吾城就是賊人自城內打開的城門,竟還不心應對,以至於金城塞丟失。”
董旻道:“虎娃數次斷定賊人反叛、襲城之事,所以下官和家兄不敢輕忽大意,這才日夜前來。”
董旻又指了指何苗幾上信件,道:“這封信件實則是那虎娃所寫,是專門寫與皇後的,至於寫了些什麼,下官與家兄也不敢拆開一觀。”
“什麼?”
何苗大驚,不由將信件拿起,左右翻看了遍也沒看到牛皮紙上有任何字跡,封口也完好無損。
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何苗也沒發現任何異樣,最後也隻得強忍著一窺究竟欲望,又與何苗詢問了好一會,最後也未能得到更多信息。
有些事情董虎並未在信件上書寫,而是準備讓董瑁親口告訴董卓,以此增加董瑁更多分量。
董虎沒有,董旻所知也有限,自是沒辦法告知,兩人又了些雜事,董旻見何苗眼神總是飄忽不定,僅一刻鍾就起身抱拳告別。
何苗將董旻送走後,急匆匆跑回廳堂,正待拆開信件,但想了一會,還是拿著信件急匆匆跑去皇宮。
何苗前往皇宮,董旻轉而又來到中常侍郭勝府邸,這一次他沒有被人扔在門口不理不會,也是巧了,當叔侄兩人來到郭勝門前時,正見到郭勝送張讓出府。
張讓本來都已經走了出去,見到董旻後,又跟著重新回到內宅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