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師父在此藏的劍。”楚聞將木匾放回放回原處,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三尺青峰。
“嗯?”楚聞注意到長劍正下方的石台有一塊方形的石塊微微突出,四周開出細細的縫隙。楚聞把石塊從凹槽中抽出,槽中藏著一本小冊子和一株血紅色的草。那株草呈烈焰之狀,散發出一陣濃烈的陽氣,泛起層層熱浪,仿佛是正在燃燒一般。
“龍息草!”楚聞一眼便認出了這上古神草,登時驚呼道。
楚聞拿出小冊子,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邊這樣寫到:“我霍梅寒一生武功不說冠絕天下,卻也算得上是力壓了一個時代的同輩之人。指、拳、腿、點穴之法、各類兵刃、音波之技、輕功身法,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倒是我多以笛音劍法對敵,行走江湖多年,武林中無人不曉我笛劍聖人霍梅寒之名。”
“年少輕狂意,傲視壓群雄。”楚聞念著第一段結尾這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內心有些熱血澎湃。
“我生於唐鎮霍家,是當時霍家家主的長子。我自五歲習武練氣、飽讀詩書,十歲便打破桎梏邁入地煞境,可謂是天賦卓絕,整個霍家包括唐鎮四大家中所有同輩之人無一能夠與我媲美。之後更是隻用了短短五年時間便跨入了天罡一境,速度之快,從古至今,聞所未聞。作為當時霍家天賦實力最高的嫡係子孫,按照四大家族的族規,本應讓我接任族長之位。奈何我一生追求於武學極致,同時又自幼便報國之誌,便將位置讓與了我同父異母的二弟。”
“看來師父和爹的想法很相似啊。”楚聞心道,小時候楚峙便總是和他講述一些自己曾經的故事,都令楚聞記憶猶新。
“那一年弱冠之齡,我於京都長樂擊敗一眾考生,勇奪文考與武考雙項狀元。從此進入朝廷為官,一度高居丞相之位。為官十年,念及天下蒼生百姓,夙夜憂歎,嘔心瀝血,不敢有絲毫惰怠。可曾想,處廟堂之上,底下卻暗潮湧流。仕途一道,曲折黑暗,實是舉步維艱。我微服私訪,探查了民眾疾苦,向皇帝提出一幹治國方策。可笑的是,這些方策終歸是觸及了那些豬狗不如的奸佞之士的狗屁利益,簡直是愚蠢至極!”寫到此處,霍梅寒回想往事,悲憤交加,一連幾個粗鄙的詞眼。
“他們暗下勾結,表麵對我笑臉迎合,背後竟到皇帝那讒言汙我,一群笑裏藏刀的貨色。而皇帝卻也是愚昧,也未查明真相,便聽信了他們的話。朝方諫言上交,夕便一紙文書將我貶謫,欲流放偏遠之地。嗬!我心高氣傲慣了,又怎會忍受這般屈辱,一氣之下,我辭官離職,發誓不再入朝為官。悲哉!痛哉!朝中奸臣橫行,流毒其深,令人發指;皇帝愚昧,令人心寒。”
楚聞看到這裏,見霍梅寒悲歎陣陣,顯是憤懣極深,也不禁為之感歎幾聲:“原來師父當初在朝中也曾被人汙蔑陷害。”
“那時我不過剛到而立之齡,內功實力也居於二品轉通境。離開朝廷後,我便選擇踏入江湖。畢竟時逢西涼與永和矛盾日盛,兵戈相向、戰亂不休,百姓也是在夾縫中苟存,罹難流離,吾輩江湖之士又豈能坐視不理。男兒何需悲仕政,濁酒青鋒皆吾求。多年來,我一麵救濟天下平民、扶助武林中人,一麵繼續追求武道。這一路上我結識不少同道中人,更有一生的知己好友。一壺濁酒,長劍在手,雙足所至,皆為情義,倒也是瀟灑快意、放浪形骸。一時間我在江湖上算是名聲大噪,久而久之,笛劍聖人之名也是在武林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師父以前竟然是這般的義薄雲天。”楚聞眼前似乎浮現出在武林中快意恩仇,把酒言歡的場景,不由神往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