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彈跑過去撿起來,然後回來衝著耀伸出手掌。
“打頭,一下就死了。”
耀低頭一看,一隻麻雀嘴角滲血,著實是打中了頭。
二十米,一擊爆頭,還幾乎是抬手就打,這種準度和感覺,耀自知用彈弓他做不到。
這是生的對獵物的感知。
耀拍了拍李彈的肩膀,“好子,有兩下子。”
受到稱讚的李彈,開心地撓了撓頭。
一旁的陳武十分詫異,覺得李彈此時的感覺不對勁,平日裏這子絕對是個話匣子,無論在誰麵前都是侃侃而談,話雲山霧罩,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而現在的他,好像是被主人熬好了的鷹,老老實實。
難不成三當家就有這樣的氣場?
耀自然不知道陳武心裏想什麼,他繼續對李彈道,“你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射擊賦,如果有把好槍在手,一定指哪打哪,如虎添翼。”
聽到耀的話,剛剛還滿臉笑容的李彈立刻浮現出恐懼的神色,他搖擺著雙手,“三當家,俺也就玩玩彈弓,槍炮這東西,俺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是爺們就得玩點男人的東西。”耀著,從懷中掏出南部十四式遞了過去,“給,拿這個開一槍給我看看。”
李彈一臉為難,可是看著耀伸過來的手,不接又過意不去。
他猶豫著緩緩伸出右手,還沒觸碰到手槍已經開始劇烈地顫抖。
一旁的陳武捂著嘴偷笑,李彈看看他又看看耀,終究還是沒有接。
他放下手,恨自己不爭氣般地低頭道,“三當家,俺跟你實話實吧,俺……俺不敢開槍。”
耀倒也沒有強求,他知道欲速則不達,所以將手槍別回了腰間,開口問道,“就因為時候被炮仗崩過?”
李彈微微抬起頭,唯唯諾諾地看了眼耀,又快速低了下去,“俺……俺時候,村子被鬼子屠了,俺爹娘帶著俺四處躲避,卻還是被抓到。”
到這裏,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驚恐之色,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時刻,以至於下顎都在不住地抖動。
“鬼子把槍塞到俺手裏,搬住俺的手指頭,然後大笑著,朝著俺爹開了一槍,砰,一團血漿子爆了出來,俺爹的腦袋殼被打穿了,倒在地上再沒起來,俺娘為了保護俺,跑過來跟鬼子撕扯,卻被鬼子一腳踹倒,用刺刀紮了個對穿。”
李彈著,眼睛裏已經被淚水填滿,終於包裹不住,在臉上衝刷出兩道痕跡。
陳武收起了之前玩味的笑容,一臉嚴肅,“你子不是……”
他還沒完,胸口就被耀的手肘重重地懟了一下。
“那你是咋活下來的。”耀表情十分沉靜,輕聲問道。
“當時鬼子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剛好有一夥胡子經過,他們好像很恨鬼子,二話不,就把鬼子都突突了。”李彈著,抹了一把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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