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婉一心惦記譜曲,聽到此言,急忙帶著林衝走入後麵的閨閣。
“郎君便在這裏休息一晚吧!奴,奴家可能要”
林衝擺了擺手,“明白,隔日便是中秋,你去忙吧!”
樂婉轉身離開,不多時,便有女婢,提著熱水送到了林衝所在的房間。
林衝微微愣神,這個女人倒是麵麵俱到。
女婢將屏風後麵的沐桶倒入熱水,調節好水溫,便來到林衝麵前。
“郎君請沐浴。”
林衝看著兩個十一二歲的丫頭,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吧!”
兩人愣了一下,轉身退了出去。
林衝寬衣解帶,好好泡了個熱水澡,又將女婢送來的睡衣穿在身上,躺在榻上,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樂婉連夜將多首曲子拚湊在一起,東改改,西改改,熬到三更,才打著哈欠回到房間,迷迷糊糊地走到床邊才想起,房間裏還睡著個男人。
她進門的一瞬間,林衝就有所感知,卻並未做出反應,也是想著試試此人信不信得過;借助她的手將西湖上的香水生意做起來,應該是最省力的,隻要她還是花魁就一切都很容易。
樂婉抿嘴一笑,隨即更衣上床,挨著林衝躺下,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多時,林衝也輕輕入夢。
翌日光微涼,林衝起床去了李嬸的攤子。
許青娘看到林衝安然無恙,頓時放下了心。
李嬸在許青娘口中得知了林衝的身份,急忙施禮:“奴家不知是王爺,多有冒犯。”
“不要客氣。”
等李嬸去裏麵取東西的空檔,林衝問道:“青娘,你為何叫她李嬸?”
許青娘聲道:“李嬸前幾年又嫁了個老漢姓,這才去世沒多久,這個攤子是那李老漢留下的。”
林衝點了點頭。
許青娘又道:“李嬸想守著這個攤子,不大樂意去咱們那做工。”
“無妨。”林衝倒不是非要雇請李嬸,隻是隨口一提罷了。
“王爺,昨晚是什麼人偷襲咱們?”
“殺了兩個,其餘的都跑了,這些人似乎水性極好,你以後不許再睡在船上了,那些人拿我沒辦法,找上你卻很容易。”
許青娘滿眼看著林衝,竊喜道:“王爺真會心疼人呢!”
“疼你個大頭鬼,快吃飯,吃完回去。”
林衝不由得要發火,這妮子忒沒臉皮,以前怎麼沒發現。
西湖楊公堤旁,一處三層閣樓,此地也是一個離岸島,隻不過距離岸邊非常的近,遠沒有孤山島大。
閣樓頂部住著的是李珖的女兒,鹽幫的大姐李慧娘。
此時她的房間內站著兩名壯漢。
壯漢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年齡也隻差了兩三歲的樣子。
李慧娘冷聲:“失敗了?”
年長一點的漢子道:“李娘子,那人太過強大,一個照麵我們便殞了三名手下,這趟生意我們沒法做了。”
李慧娘道:“那你們將收的錢退還給我吧!”
漢子道:“某家敬你們鹽幫,接了這趟買賣,如今白白丟了三條兄弟的性命,為啥還要退錢。”
李慧娘道:“誰讓你們事情沒辦成呢!”
漢子道:“是你故意隱瞞此人的實力。”
李慧娘道:“哼!張橫,你若不退錢,就休想活著離開杭州。”
年輕一點的漢子道:“錢不可能退,俺們三條性命不能白丟。”
“張順,你且不要多言。”張衡對著李慧娘道:“我要見李大當家。”
李慧娘道:“我阿爹沒空見你們,要麼做成此事,要麼將錢退回來。”
張順怒道:“你欺人太甚。”
張衡此時也明白了,這事李珖未必知道,完全是眼前這個女人私下裏誆騙自己等人。
“張順,我們走。”
李慧娘道:“我會時刻派人盯著你們,不要妄想逃出杭州,要走就將三千兩銀子退回來。”
“哼!”
張順冷哼一聲,隨著張衡下了樓。
李慧娘咬牙,抬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哼!沒想到林衝這麼厲害,失敗了,朱勔那如何交代?”
張順和張恒是江州孤山人士,是稱霸潯陽江的水賊,距離杭州不過五百多裏地,他們販賣的私鹽便是取自鹽幫,今次來運鹽,卻被李慧娘找上,出萬貫錢讓他們殺一個人。
兄弟倆覺得這筆買賣做得,便收了李慧娘三千兩銀子的定金,卻沒想到要殺的人那麼厲害,一個照麵便死三人,直接被嚇得盾水而逃。
張順和張恒回到客棧關起門來。
張順道:“大哥,昨晚那人到底是何方神仙,武功為何會那麼高。”
張恒道:“我也不知道,李家那娘們故意隱瞞此人的武功,險些害得咱們兄弟殞命,李珖也未必這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