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酒監轉身一巴掌甩在身後女子的臉上。
女子被扇倒在地,捂著臉直哭。
“敗家婆娘,誰讓你將這件衣服拿來寄賣的?”
施酒監打完女子,轉身冷臉對著掌櫃道:“本官為了這身衣服花了近百貫,做來是要送人的,竟被家裏的婆娘拿來寄賣,快還回來。”
林衝淡淡一笑,將金葉子放到桌上,“掌櫃的自己收好。”
掌櫃一下懵了,施酒監在杭州也是個不大不的官員,他既然要取回衣服,自己哪裏還敢賣。
“客人,這”
林衝道:“錢已付清,青娘收拾下咱們走。”
施酒監伸手一攔:“慢著,你們不能走,這衣服是本官做來送人的,被婆娘拿來寄賣,現在不賣了。”
林衝道:“買定離手,錢貨兩清,你不賣了去找掌櫃,與我何幹?”
施酒監看林衝雖穿著不錯,卻並不是多有身份的,威脅道:“你你可要想清楚了,得罪本官,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林衝道:“你是酒監?好大一個官,不過衣服我已經付了錢,也穿在了身上,並不打算退。”
許青娘此時已經收拾好衣服,抱著木盒走到林衝身邊。
施酒監作勢要搶,林衝抬腳便將施酒監踹倒在地。
“你敢毆打朝廷官員,來人,快來人,給我綁了此人。“
施酒監掙紮著爬起身,叫嚷道。
門外瞬間擁進幾名皂隸,拔刀道:“酒監辦事,反抗者殺。”
大宋的賦稅有一半來自酒稅,酒務的權柄是非常大的。如,律法規定,私人製作酒曲十五斤便要判處死刑,酒監在查案過程中遇到反抗可格殺勿論。
像林衝這樣的,他們敢直接殺了,然後栽贓一個私釀酒曲,拒捕的由頭。
林衝眉頭一皺,便想著要殺人了。
許青娘反而不擔心,他是王爺,豈是一個酒監能比的。
施酒監叫罵道:“給我把他綁了,連女的一起。”
許青娘的姿色並不差,容貌甚至勝過絕大多數女子,就是比西湖上的花魁也不遑多讓,施酒監此舉無疑有著另一層意思在。
林衝甩手就是一巴掌扇的施酒監打個圈,栽倒在地,捂著臉一臉懵的怒罵:“給我殺了此人。”
皂隸們早就習慣了殺人放火,聽到吩咐,拔刀便朝林衝砍了過來。
林衝手腳並用,數息之間便將十餘名皂隸打的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青娘咱們走,改日再找裁縫幫你定做一身。”
林衝拍拍手拉著許青娘走出了綢緞莊。
此時門外已經圍滿了人,幾名捕快擠進人群,攔住了林衝的去路。
施酒監被人攙扶著走出綢緞莊,咒罵道:“此人私釀酒曲近百斤,劉捕頭快協助本酒監拿下此賊。”
幾名捕快也是經常與酒監配合查案的,這種情況見的不要太多,拔刀便要上前。
林衝嗬嗬一笑,心道,真是不知死活,他的手慢慢摸向刀柄。
尾隨而來的皇城司察子,發現不對,這是要出大事,急忙擠出人群,來到林衝麵前彎腰拱手。
“王爺。”
圍觀的百姓頓時驚訝出聲,施酒監和劉捕頭這次要栽大跟頭了。
施酒監和一眾捕快,立時愣住了。
王爺?
杭州城裏隻聽來了一位燕王,難道是此人?
林衝冷道:“還要拿本王問罪嗎?
劉捕頭上前拱手道:“卑職不知是王爺大駕,還請王爺恕罪。”
施酒監卻是站在原地,並不見禮,王爺在大宋固然地位尊崇,但是在他們這些文官的眼中屁都不是。
汴京城有這麼一個法,文官隻要一上街,王爺們就不敢出門了,大宋的王爺最怕文官的嘴皮子,何況林衝這麼個備受朝廷忌憚的外姓王。
施酒監雖是最末流的官,卻也是個進士出身,絲毫不給林衝這個王爺麵子。
“哼!王爺便可以強買強賣嗎?”
“本王付了錢,你不高興大可以去衙門告狀。”
林衝拉著許青娘便走。
劉捕頭將圍觀的人驅散,走到施酒監身邊聲道:“那女子是許樂章的女兒。”
施酒監道:“此話當真?”
“打眼一看便認出來了,許樂章被關在大牢裏一個多月,傾家蕩產才被放出來。”劉捕頭停了一下,又笑道:“這事是朱應奉和趙府尹親自督辦的。”
施酒監道:“如此來,那女子必然會求林衝幫家裏報仇。”
劉捕頭道:“這卑職便不敢言了。”
施酒監點了點頭,“聽你妻弟開了處酒肆?往後有難處來尋本官。”
“多謝施酒監。”
劉捕頭跟施酒監套近乎,也是為了自己家酒樓能少上點稅,此時目的達到便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