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林衝輕身坐下,看著茶壺裏淌出的茶水,若有所思。
他在青樓裏中過太多次招了,對青樓裏茶水極為忌憚。
趙元奴將裝有香茗的汝瓷茶碗送到林衝麵前。
“王爺輕用茶。”
林衝伸手接下,並不打算喝,看著她的眼睛問道:“鄭樞密被害當晚你可在現場?”
“奴,奴家。”
趙元奴欲言又止,似是不想回這個問題。
林衝抿嘴輕笑:“這才是本王的第一個問題,你便不敢答了嗎?”
“官家有口諭,此事不可再提。”趙元奴側身一伏,抱著林衝的胳膊,嬌聲:“王爺來此難道不是尋歡作樂的?”
林衝手臂一揮,將她推開,碰得那峰巒起伏處,激起陣陣波瀾。
“休要打岔,你應該聽過本王的名字,我想知道的事,沒人可以閉口不言。”
趙元奴淒慘一聲趴到地上,嬌喘:“王爺,怎可如此不知憐香惜玉!”
林衝眉頭皺了皺:“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不從實來,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趙元奴發現自己用盡渾身解數,媚態盡露,仍不能令林衝放棄詢問,思考著要不要對他出那晚的事。
良久,趙元奴站起身,收起媚態,語氣無波的:“王爺,請隨奴家去裏麵吧!”
林衝點了點頭,隨她進入了裏麵的房間。
趙元奴關上門,便道:“那晚確實是奴家陪的鄭樞密,隻是夜半奴家便回來了這裏,沒過多久便聽到他被刺的消息。”
林衝聞言暗暗思忖,她如果沒謊,也是不知道誰害的鄭居中?
“你為何沒有整夜作陪?”
趙元奴回道:“是鄭樞密將奴家打發回來的,是要見個什麼人?”
林衝又問:“什麼人?”
“當時他並未名字,不過奴家離開時看到張康國上了樓,至於是不是他”
趙元奴欲言又止。
張康國,元豐進士,經蔡京提拔知樞密院事,後任中書侍郎,專伺起草詔書。
林衝心裏一驚:“據本王所知張康國已經死了。”
趙元奴既已經了,便也不再隱瞞。
“鄭樞密下葬的時候,傳出了張康國暴斃的消息,隻不過沒太引起人們的關注。”
林衝疑惑:“你似乎對此事也很關注?”
趙元奴笑了笑:“奴家隻是好奇。”
“希望你的不是假話,可知道張康國的死因?”
“據疑似毒發,朝廷也沒過問。”趙元奴疑惑自語:“這個張康國是經蔡京提拔起來的人,卻不知那晚為何來見鄭樞密,而且兩人先後暴斃。”
林衝心中也疑惑,張康國都在樞密院任過職,又是蔡京的人,他與鄭居中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發生?
趙元奴道:“當時已經很晚了,見到張康國的人並不多,奴家回想起來還在後怕,這些日子便一直身體不適不敢在人前露麵。”
林衝看了趙元奴一眼,這個女人似乎不像在假話,難道鄭居中真的是張康國害的,張康國隨後又被人滅了口?
如果是這樣,那凶手是蔡京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其中還可能有另外一種可能。
鄭居中和張康國暗中勾連,準備算計蔡京,結果被蔡京察覺,讓人將兩人滅了口。
無論實情是哪種,凶手都指向了蔡京的勢力。
這種事蔡京不會親自動手,他手下能用的人太多了。
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以至於讓蔡京動用了黑手。
“本王知道了,這次多謝你了。”
林衝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趙元奴看著林衝離開,氣呼呼的撇了撇嘴,那表情酸的不要不要的。
林衝出了樊樓,抬頭看了看色,想著去張康國家裏打聽一下,走出沒多遠卻碰到了皇城司的李寄。
李寄躬身抱拳:“王爺讓卑職好找。”
“找本王有事?”
“楊都知想請您去府上一趟。”
林衝略一思忖,點了點頭,“帶路吧!”
李寄前麵帶路,不多時林衝便進了楊府的大門。
童嬌秀正等在門後。
林衝微微驚愕:“你不是在童貫府上嗎?”
童嬌秀臉上紅紅的,害羞的頷首:“奴家剛被外公派人接了過來。”
林衝點了點頭。
“隨奴家來吧!外公似是有急事要見你。”
林衝好奇楊戩為什麼大晚上要見他,兩人穿門過院,不多時來到了楊戩的書房。
楊戩將林衝請進房間,擺手讓童嬌秀離開。
童嬌秀不敢進去,又不想離開,心裏緊張的守在門外。
“白才見過楊都知,為何大晚上又將我請來?”
楊戩輕歎:“王爺今晚為何去樊樓?”
林衝心道,皇城司的眼線無處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