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安慰:“你在這裏隻是累贅,放心我不會有事,等會你就可以回來了。”
棠妤聽林衝這樣,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房間。
林衝伸手摸出一張符籙,卻是易容符。
她撤去了陣法,要不要相信她?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楚雲瀾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林衝:“”
林衝看著她笑了笑:“不是不信,是我不想死。”
“到底還是不信,你快試,試試這裏還有沒有陣法限製。”
楚雲瀾眼神不善的著,隻是當她看到林衝身上翻起的皮肉,心裏卻又隱隱有些心疼。
林衝無奈地笑了笑,將易容符收進了懷裏,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她若想害自己剛剛又何必出手。
“哼!算你識相。”
楚雲瀾正要上前,卻見林衝擺了擺手。
“你也回去吧!皇城司的人馬上就來,他們若要對付我,我就會利用符籙離開,記得幫我照顧好她們三個。”
楚雲瀾收住腳步,囑咐了句:“你自己心。”便轉身離開了。
林衝淡淡一笑:“跟聰明人話就是這麼省心。”
此時鹹寧坊外卻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鹹寧坊住著上百戶人家,而且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些人要麼是豪門勳貴,要麼是官宦仕族,要麼是武將世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然而昨夜他們卻是一夜未睡,將全部護院召集起來死守門戶,直到色漸明,這些人才派人出來查看。
坊路的陽溝裏流淌的滿是鮮血,一直流出坊門,流進禦街的排水管道,隨後直入地下。
這一流連地下的鬼樊樓裏都滿是血腥味。
鬼樊樓裏住著數萬人,他們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麼血腥事件,但是濃濃的血腥味和被鮮血染紅的水流,告訴他們昨夜上麵發生了大事。
“什麼?都死了?”
趙佶震驚的看著楊戩。
“都死了,一個沒留,包括完顏宗望。”
趙佶身體微微顫抖著做回龍椅,強忍著心中的震驚,問道:“他,他如何了?”
“根據李寄回報,人還在府裏,受了很重的傷。”
趙佶驚訝:“他沒走?他不怕朕殺了他?”
楊戩道:“沒走,奴婢也看不透,此人做事常常令人琢磨不清。”
趙佶擺了擺手:“去叫高俅來。”
楊戩領命離開。
趙佶顫抖著手提筆寫下一份旨意,又取出一枚虎符。
大宋的軍權實則都控製在官家的手裏,便是樞密院也沒權利調動護衛在汴京城四周的捧日軍、武軍、龍衛軍、神衛軍上四軍。
要想調動這些軍隊,必須有趙佶的旨意和調兵兵符。
高俅雖是三衙太尉,管理著這些禁軍,卻沒有私自調兵之權,除非趙佶簽發了旨意,授予了兵符。
而此時趙佶要做的就是調動幾萬名侍衛親軍,驅趕宮門外的近千名學子和上萬名民眾。
半個時辰後,高俅才姍姍來遲,因為宮門外太堵了。
高俅上前見禮。
趙佶擺手讓其免禮,隨後將旨意和虎符交給了高俅。
“帶侍衛親軍將宮門外的學子驅散。”
“楊戩去通知蔡京、童貫、鄧洵武進宮。”
“記得把梁師成也喊來。”
高俅接過聖旨和虎符急忙離開。
楊戩緊隨其後跟著出了宮。
高俅低頭疾步快走,他等的便是此時,兵權在手,隻需派一隊人去就可以殺了林衝,官家問起推出幾個人去頂罪便是。
楊戩也從高俅背影中看出了些什麼。
官家此舉是為了驅散學子讓蔡京進宮,商議如何應對金國接下來的發難。
完顏宗望可是完顏阿骨打的親子,就這樣死在汴梁城,對方豈肯善罷甘休。
高俅出了宮門騎馬又直奔城外去了。
楊戩看著鹹寧坊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先到了童貫府上,一進門就看到童嬌秀正在與護衛理論。
童嬌秀一早聽燕王府昨晚血流成河,便要出去看看。
童貫卻早有交代不準她出去。
童嬌秀見到楊戩進門急忙道:“外公。”
楊戩心裏一歎,“你義父呢?”
“在書房,我帶你去。”
童嬌秀殷勤地著,湊到了楊戩身邊。
“外公,林衝他如何了?”
楊戩一陣頭疼,這個外孫女他是真的疼愛,看著她深陷其中,也不想隱瞞。
“他還沒死,不過也快了。”
“官家要殺他?”
“官家還沒拿定主意,高俅卻等不及了。”
“高俅?”
“官家給了高俅兵符,此時他已經出城調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