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見過李大人。”
李綱點頭:“你也是來見燕王的?”
“學生昨日收到了燕王的請帖,思量再三決定來看看。”
“我也是,一同去吧!”
陳東伸手做請,讓李綱先行。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燕王府門前。
此時李寄才轉身進府稟報。
林衝讓李寄將人請府進來,卻沒有接見,而是帶著棠妤在後院的池塘裏釣魚。
李綱、陳東、鄭伯年、李清照四人被請到客堂。
李七疏和程鮮衣端茶倒水,上完點心,便退到一旁候著。
李綱問道:“你們王爺呢?”
“王爺在後院釣魚,請幾位用些點心稍等片刻。”
鄭伯年畢竟出在宰輔之家,如何不明白林衝請他們來的意思。
“表妹”
李清照抬頭看向鄭伯年,瞬間明白,對著程鮮衣和李七疏道:“麻煩兩位帶我去見你們王爺”
三人一起離開。
李綱此時也發現今日這事情不簡單。
此時課堂內隻有李綱、陳東、鄭伯年三人,鄭伯年有些話也不用遮遮掩掩。
鄭伯年拱手道:“王爺請兩位前來實則是想兩位為家父伸冤。”
李綱眼神一凝:“鄭樞密”
“家父是為奸人所害,並非病故啊!”
鄭伯年著淘淘大哭。
陳東聽到這話,險些站不穩,一時震驚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綱。
李綱震驚之下忙問:“此事當真?”
鄭伯年抬起袖子擦了擦淚水,點頭將詳情敘。
陳東聽到一半就聽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道:“此事除了蔡京老賊,學生想不出還能是誰。”
李綱亦是怒道:“這乃亡國之兆啊!一國樞密使豈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官家糊塗啊!”
鄭伯年道:“請兩位為乃父做主。”
著就要下跪,卻被陳東和李綱一把拉住了。
兩人此時也明白了,林衝為何將他們請來又不露麵,這是吃準了兩人的脾氣。
鄭伯年道:“爹啊!不孝子知道您是為奸人所害,可是沒有證據,即便明知道是誰,又該如何為您伸冤啊!”
鄭伯年仍是痛哭不止,李綱和陳東隻得連連歎息的陪在一旁。
李清照被領到林衝所在的後院,程鮮衣和李七疏便退了出去。
林衝扭頭淡淡一笑:“你終於肯來見本王了。”
李清照嗔了他一眼:你若早下帖子,人家怎麼會不來呢!人家本就是和離之人,哪有自己送上門的道理。
棠妤猶豫了一下,欠身退了出去。
林衝示意李清照坐在旁邊。
李清照緩步走過去,盈盈坐下。
輕聲問:“你請他們來打的什麼主意?”
“你不是猜到了嗎?”
李清照搖了搖頭:“李綱官職並不高,對蔡京造不成威脅,他便是遞奏章也會被壓下,還可能招來蔡京的報複。“
林衝輕笑:“以李綱執拗的性子,肯定會上奏疏,不過他沒用,有用的是陳東。”
李清照驚訝:“他?他隻是個太學生。”
“太學生才是最難纏的,太學生鬧起事來沒人敢攔。”
李清照點了點頭,林衝得沒錯,太學生基本就是將來朝中的官員,沒人願意得罪這些學生,畢竟誰沒有後代呢!
“那李綱?”
林衝笑道:“李綱雖然官職不高,卻可以在一旁幫那些學生保駕護航。”
李清照看著他壞笑的樣子,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讓自己當外室的話猶在耳邊回蕩。
這人自從認識自己就沒安好心。
“完顏宗望到了京城,你可要心些了。據帶了不下五百女真人進城。”
林衝:“”
“五百?朝廷沒阻止?”
李清照搖頭。
“你在擔心我的安危?”
李清照嗔道:“你想得美,作為朋友提醒你一下而已。”
林衝將手裏的竹竿放下,伸手去摸她的耳朵。
李清照側了側頭,美眸中露出哀怨神色。
林衝抿嘴笑道:“麵具該還我了。”
“你已經送給我了。”
林衝舔了舔唇角:“我看一下都不行?”
李清照表情一凝,暗啐這個登徒子果然沒安好心。
他要看麵具,還是看麵具下那張臉?
他在嫌棄自己老!
哼!這個登徒子!
“不給看,既然送人了,就沒有要回去的道理。”
林衝略微有些失望:“好吧!”
兩人一時沉默無言。
李清照一雙如水的眸子盯著水麵許久,纖手微抬,將黥麵銅手取下來往林衝身前一遞。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