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庚苦著臉道:“哪個肯學這個?大人不要開玩笑了。”
林衝道:“學會這門手藝的人,給人閹豬肯定是要收費的,隻要你肯教,許多人怕是要搶著學。”
張庚震驚的道:“啊?收費?”
林衝反問道:“不然呢?誰會白給人做工?”
張庚驚叫道:“為何大人不讓我收費?”
“你是官府的人,自然不能收費。”
張庚疑惑的道:“大人的意思是,隻要不是官府的人做這事兒就可以收費?”
林衝點了點頭。
張庚兩眼睜的滾圓,嗬嗬笑著道:“大人,屬下知道該如何做了。”
他完就往外跑。
“回來!”林衝叫住張庚,又道:“記住收費不能收太貴。”
張庚點頭哈腰的道:“是,是,大人放心,隻收些許酬勞。”
林衝一擺手道:“去吧!”
“張仵作出來了!”
張庚一出縣衙就被百姓們圍了起來,這些百姓都背著一個籮筐,筐裏是剛滿月的豬崽兒。
張庚道:“鄉親們要閹割豬崽,就跟我來吧!”
他自己動手不能收費,所以準備將閹豬的手藝傳給兒子。
張庚一路返回家中,將整日無所事事的兒子張聰叫來,按著頭學閹豬。
張聰三十出頭,平日裏好賭成性,家裏雖有個彪悍的媳婦,卻也管不住他,若不是張庚是衙門的仵作有點身份,這兒媳婦早就跑回娘家去了。
張聰抱怨道:“爹,你讓我學這受力不討好的活計做甚?”
兒媳也是覺得這事兒太醃臢,跟著道:“是啊!爹,你不如教他學仵作。”
張庚一瞪眼道:“仵作是那麼好做的嗎?整與死人打交道會折壽的,隻要學會這個,管你們兩口以後衣食無憂。”
張聰兩口子還是不太信,“就這?”
張庚一瞪眼道:“就是這!知縣大人了,以後閹豬可以收費。整個鄆城隻有你爹會這門手藝,你學會了還怕沒錢賺?”
張聰急忙搖頭道:“這事兒太損陰德,我不幹。”
張聰的媳婦一聽有錢賺,當著張庚的麵就去拎丈夫的耳朵,“什麼有損陰德,這是畜生,有錢拿你還不幹,給老娘學,學不會今晚就別上老娘的床。”
張聰慘叫著道:“學,我學,你快放手。”
張庚對兒媳婦的作為,並不反感,畢竟這個兒子太不爭氣,兒媳婦不彪悍點還真管不住他。
兒子肯學了,張庚開始操刀教學。
林衝指點張庚也是為了以後發展鄆城養豬業著想。
養豬的成本是非常低的,豬隻要喂一些剩飯剩菜,泔水,麩皮之類的東西就可以了,農耕社會裏,養豬絕對是成本最低的副業。
最主要的還是林衝需要大量的豬油,百姓們養出來的豬是不愁售賣的,而且閹割了的豬長大後,肉是沒有臊味的,之前人們是不吃豬肉的,鄆城這批豬長大後,豬肉必然大行其道。
可以預見今年養了豬的人家會有一個不錯的收入。
林衝將張庚打發走後,去了正在裝修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