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毛毛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把拉住她,“要不寧寧打頭,我殿後,你在中間行不行?”在她開口拒絕之前寧寧已經上去了,末了還風趣的加上一句,“有請我們寢室的東北姑娘——顧安穩。”大家怔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響亮的掌聲。顧安穩咬著唇可憐巴巴的望著毛毛,毛毛狠心的說:“你不去也行,反正丟臉的是寧寧,與你無關。”對上講台前寧寧鼓勵的目光,顧安穩不得不走上前去,她不能這麼自私。但是當她一站在講台前,看著底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隻覺得頭暈目眩,手指緊緊地攀住講桌,指甲斷了也不自知。她垂著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大家,大家好,我,我是,顧,顧安穩,來,來自,東,東北。”短短的一句話被她說的支離破碎,聲音顫抖的讓人聽不清她說了什麼,但她卻覺得自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理會全室的靜寂,她顫顫巍巍的走回座位上,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眉眼。毛毛和寧寧對視一眼,握住了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孟子煬盯著她看了一會,率先鼓掌,霎時掌聲響成一片。自我介紹仍在繼續,但顧安穩的心思卻飄向了別處,她什麼時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樣不畏別人的目光,隻做她自己?下課鈴聲響起,孟子煬向正在收拾東西的顧安穩走去,“顧安穩,你跟我來。”
顧安穩咬咬唇,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惹上的,等到發現以後,就再也改不掉了。跟著孟子煬向辦公室走去,一路上的驚豔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圍觀的猴子,但她也明白這隻是她的心理反應罷了,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的目光也隻投向了前麵的孟子煬而已。
到了辦公室,孟子煬一把扯掉領帶,解開領口處的扣子,拉出一把椅子,“坐。”
顧安穩不安的看了周圍一眼,這裏是他的獨立辦公室,裝修的簡約大方,卻讓她覺得滿心滿眼的壓迫感,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不,不用了,孟老師,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她以為他是問她為什麼會在講台前表現出那副樣子。
孟子煬瞄了她一眼,“坐下,不要讓我說第三遍,你應該知道我有那個權利讓你的平時表現分為零。”
“你。”顧安穩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一眼,他居然威脅她,氣衝衝的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麵,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響聲,在辦公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孟子煬見她乖乖地坐在那裏,心裏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剛才她在教室裏的反應真的嚇到了他,不過他現在卻不準備問,他要等到她心甘情願的告訴他。打開抽屜找出自己需要的東西,在顧安穩的身前半蹲下,“把手伸出來。”
“你要幹什麼?”顧安穩再次向後退了一步,他們現在不應該再有任何的牽扯。
孟子煬瞪她一眼,強迫性的握住她的手,輕柔的將她的手神展開,握住她受傷的指頭,用指甲刀將斷裂的指甲修剪掉,消毒後又用創可貼粘好。
顧安穩看著他的動作,心裏一陣暖流劃過,如果他不這樣做,她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受傷了,但他又是如何發現的?不知為什麼,她竟鬼使神差的捧住了他的臉,“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的。”孟子煬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不若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的柔軟,但卻有一種迷人的魅力,讓他愛不釋手。
沒有聽到那句我喜歡你,顧安穩的心裏隱隱有些失落,閉上眼,第一次主動地親上了他的唇。
畫麵定格了,孟子煬依舊保持著姿勢不動,風吹起窗簾,帶來一股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