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慕容將軍不覺得自己是去害人的就好。
但是第二天,柳西然提著藥箱進去的時候,還是被那個慕容將軍盯了好一半天,讓她渾身都不舒服。慕容臨風一直都在旁邊解釋,說她真的是過來幫忙的,對著自己的兒子,慕容將軍也發不出什麼脾氣,再看著自己女兒的模樣,覺得讓柳西然一試也無妨,如果她真的有什麼害人之心的話,肯定不會這麼明顯地過來。
而且,從昨天開始那個名字就已經被慕容臨風念叨了上千次了,他真的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兒子從這個深坑中挖出來了。隻能任由他去了。慕容家雖然對兒女都很心疼,但是多半的時候還是很放縱他們的,所以慕容雪才有了這個下場。
柳西然一進去,慕容雪就縮到了床角,背靠著牆,嘴裏一直說著,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殺的你,都是甄萍,都是甄萍的主意,都是甄萍的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柳西然一直柔聲說話,試圖安慰她,但是她都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念念叨叨的一直說一直說,柳西然幹脆過去把她拽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慕容雪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慕容將軍立刻衝了過來,“這是怎麼了,雪兒怎麼暈過去了?”
“將軍不必憂心,隻是她一直抗拒所以我沒有辦法診治,隻好用了最簡單的方法。”柳西然的手心赫然有一枚銀針。“我看將軍也很擔心,要不請將軍先出去,如果一會兒看到什麼擔心的場景就衝過來的話,我怕您會打擾我的治療。”
“什麼?你讓我出去?”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個外人憑什麼讓我放心把我的女兒交給你?”
“爹!出去!”慕容臨風沒有多說一個字,但是就這麼順利地把自己的爹趕走了,走的時候慕容將軍還在抱怨,“現在胳膊肘就已經往外拐了,要是以後真的娶進門豈不是要翻了天嗎?”
慕容臨風和柳西然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等一下要為你姐姐施針,我知道你的膽子一直都不大,所以要是你也覺得可怕的話,同樣可以出去,不過我也知道你不放心這麼一個外人在這裏。”柳西然看到自己把針掏出來時慕容臨風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
“我才不怕呢!你快診治吧!”
柳西然號了號慕容雪的脈搏,脈象還算是平穩的,所以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她也是被杏暖嚇成這個樣子的。柳西然拿起針就看到一邊的慕容臨風還是轉過了頭。
施完針,柳西然站起來。“我開一個藥方,你們去抓了藥,每日煎服四次,堅持著喝吧,不定什麼時候就好了。”
“不定什麼時候?”慕容臨風重複了這句話,“我還以為西兒你是神醫呢!”
“就算我是神醫,也要慢慢來才能看到效果吧?如果一下子就治好了,我現在還在這裏?我早就修仙去了!”柳西然笑著,坐到一邊開始寫藥方,慕容臨風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被針紮得像個刺蝟一樣,不由得問道,“西兒,你真的不是在報複她嗎?”
“你覺得我真的有那麼無聊嗎?”柳西然把自己寫下的藥方再審視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交到了慕容臨風的手裏,然後看了看一邊燃著的香。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柳西然開始把針一根根地收回來,最後一根拔出來的時候,慕容雪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把柳西然都嚇了一跳,在門外的慕容將軍一下子就衝了進來,“雪兒,你怎麼了?”
慕容雪已經半坐起來,眼神呆滯,慕容將軍剛要開口罵柳西然,就聽到了一聲細微的。“爹?”快兩年的時間,自從把慕容雪從皇宮之中接出來她就一直是癡癡呆呆的樣子,每日就連吃飯都要有人追著喂才行,更是一個人都不知道,嘴裏能喊出的隻有甄萍。
隔了這麼久再次聽到自己的女兒叫了一聲爹,慕容將軍不由得老淚縱橫,“雪兒,你、認得爹了?”
“爹,雪兒怎麼會在這裏啊,雪兒的頭好痛啊,好痛啊!”慕容雪原本就是個喜歡撒嬌的人,這會兒才剛剛清醒一點,就露出了自己撒嬌的本性。“臨風?你怎麼也在……你是?”慕容雪的目光落在柳西然的身上,似乎根本沒有把她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