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從新活了一次,遇見了趙昀,發現趙昀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紈絝子弟的形象,或許從來都是柳嫣然自己的一廂情願不是嗎?就算她從來了一次人生,柳嫣然不還是喜歡上趙昀了嗎?可是,趙昀根本就沒有理會她,他的心全部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被柳西然這番話莫名地感動到,趙昀肯定又會覺得她在說什麼胡話了,什麼叫“在活了一次”?真的是……她真的是一個需要自己用一生的時間去化解的謎題啊。
兩日過去,柳西然原本就沒有加重的病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期間趙王妃還來看過她,眉目間全部都是心疼。
“都是為了照顧煙兒,還讓你受這樣的罪。真是可憐的孩子。”
不過柳西然並沒有讓趙王妃踏進屋子,她知道趙王妃的身體本就不好,隻讓她在門口坐著。“娘親說的哪裏的話,照顧煙兒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隻是……隻是,西兒沒有本事,沒有辦法救她。”
趙王妃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不再理你了!”
柳西然被她的故作厲聲地叱嗬嚇了一跳,“娘親,西兒不再說了,不說了。還請娘親不要拋西兒才是。”
趙王妃這才又坐下來,“煙兒的命本來就是如此了。而且,就連你們去求了公子舒雲之後,他不是苦苦研究了兩日才寫出了藥方嗎?他的藥方針對的也隻能是病情尚輕的人,對於那些已經病重的人,還是隻能拖延幾日沒有別的法子。煙兒的身體我這個當娘的能不知道嗎?沒有任何人可以怪罪你的,西兒,你大可放心。”
柳西然聽了這番話下來,居然又是熱淚盈眶,這幾日哭得有些太多了,連眼睛都是腫的。
“哎呀,傻孩子。我就不該說這些話的,你看你眼眶又紅了。你啊,我原本覺得昀兒娶到你是他的福氣,你肯定會讓他省下不少的心,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本來兩個人愛得太深呢,就會成為彼此的羈絆。要是你真的不肯吃藥的話,我怕我現在不僅是失去了你,連我的昀兒都失去了。”趙王妃抹了抹眼角。
“都是西兒的錯,還請……”話出口,又被趙王妃的眼神瞪得通通咽了下去。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啊。就算是,就算是昀兒和你我都失去了,那也是昀兒自己的選擇,因為他愛你,所以他不願意放棄任何一點兒機會。隻要能看到希望他都會拚了命地去做的。每個人對於深愛的人都會這樣,我也絕對相信,你對昀兒能夠做同樣的事情。”趙王妃說完,站了起來,一旁的婢女趕緊過來扶著,“說了這麼多話,我也累了,先回去歇著了。你要好好休息才是,知道嗎?”
柳西然點了點頭,目送著趙王妃離開,就在剛才,她心中的那個結總算是打開了。趙王妃口中說的人,不就是自己和趙昀,還有……杏暖那樣的人嗎?
一襲白衣落在門前,柳西然剛要驚呼,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公子舒雲。
“柳姑娘覺得好些了嗎?”他走進房間,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擱在柳西然的手腕上,為她診脈。
柳西然笑了笑說,“公子可知道我亦是會醫術的人?”
公子倏然沒有答她的話,隻是說,“看來你已經基本無礙了。真是太好了,你並沒有因為那件事情傷心得不肯吃藥。”
柳西然心裏一緊,趕忙說道,“公子信中說的話可都是真的,煙兒的病你真的無能為力?”
“自然是真的。你們來找過我之後,她……我就來了這裏一趟,之前我對城中的瘟疫就已經有所研究,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什麼方法。說起來覺得頗為慚愧,然後我看到趙姑娘的情況,實在是比外麵的人要棘手太多,那個時候的我,的確是束手無策的。”公子舒雲果然不愧是一個厭惡朝廷的人,稱柳西然為柳姑娘,就連煙兒,都稱作趙姑娘,讓柳西然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想出他說的是誰。
“那麼,前幾日公子必然過得十分辛苦,要一時不停地鑽研治療瘟疫的方法。不知道是怎麼找到突破口的。總之,公子辛苦了。”柳西然在床上微微欠身,看到公子舒雲的神色一變,有一抹笑意爬上了嘴角。
“原來你真的還沒有發現。”柳西然順著公子舒雲的眼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腕,手腕之上覆蓋著一張絲帕,而那張絲帕上麵……竟然繡著一朵杏花!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這樣的繡功在自己認識的人中,除了錦兒之外,就隻有一個人擁有了,可是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