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了下來，趙昀驚呼了一聲，但並沒有出手去拉她。“我承認杏暖姐姐會回宮是因為我。我隻是以為皇上是真心愛著她，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的。我以為杏暖會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麼堅強，不去在意旁人的分享。可是，是我錯了，如果你要責罰我，我認了。但是，煙兒現在危在旦夕，無論如何都要請你前去一救。”
“說得真是好聽。你覺得你自己在我麵前可以和杏花相比？那你也太抬舉自己了。”對於柳西然的請求，舒雲公子完全不買賬，大概是因為——
“你愛杏暖，是嗎？”話問出口，柳西然就後悔了，舒雲公子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從自己提到杏暖之後他臉色的變化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的了，更不要提他之後說的那些話。
“離開這裏！”舒雲公子眼神一凜，手中運起掌風將二人推了出去，飛身回到了院子裏，袖子一揮，木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這個門會這麼破，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怎麼辦？”柳西然懊惱地看著那扇已經關上的門，一臉的不知所措。
“除了他，我們一定還能想到辦法的。”趙昀安慰她，但自己臉上亦是愁雲滿布。要是現在去找其他郎中的話，難免會把煙兒的病情傳出去，那個時候覺得人人自危的可就不止是王府裏的那些人了。
整個京城都會陷入恐慌之中。可是當他們從巷子裏走出來的時候，在天色漸暗的街道上，聽見路邊的人竊竊私語。
“街邊上最近已經出現三四個死乞丐了，而且都是一樣的病症。我怕他們啊，是染上了什麼病呢。大家可都要小心點兒，沒事兒盡量不要出門了，街邊那些乞丐也最好不要走得太近去施舍了。”
“是啊，還有啊，我聽趙王府裏的人說，他們家前不久才回來的茗煙郡主得了什麼病，現在都沒有人敢去她住的那個院子裏了。”
碎語流言還是傳出來了啊。趙昀扶了扶額，柳西然則依偎在他的懷裏，假裝根本就沒有聽到那些話。可是……王妃和老太君一定也瞞不久了吧。
回到王府之後，已經是晚膳的時候，老太君和王妃都在等著他們一起坐下來吃飯。老太君一臉的不悅，“到底還是不懂規矩的丫頭，這都什麼時候了才回來！”
“老太君息怒，是西兒貪玩了，西兒給你賠不是。”柳西然微微欠了欠身，直到看到老太君點頭才坐下來。
“煙兒的病情怎麼樣了？”剛剛拿起筷子，就聽到王妃這麼問。筷子差點兒沒有拿穩。聰穎如王妃，怎麼會瞧不出這些端倪。
“其實，我已經聽到下人們在說了，隻是我想如果你親口告訴我會比較好。”王妃放下了筷子，她隻吃了幾口，完全沒有胃口的樣子。
“說什麼閑話？府裏的下人們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老太君一臉嫌惡，筷子狠狠地擱在了桌麵上。
“娘親，老太君……”沒有想到王妃會當著老太君的麵問出這個問題，柳西然一時覺得分外為難，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反正她們遲早也會知道的，還不如……還不如早早做了準備。”趙昀看出了柳西然的無奈，握了握她的手掌示意她寬心。然後轉頭對著自己的母親和祖母，“煙兒她，應該是染上了瘟疫。”
“什麼？瘟疫？”老太君差點沒有背過氣去，王妃更是捂住了心口大口喘氣。
“我的煙兒，為什麼這麼命苦啊！”
“西兒，你有沒有辦法，你有沒有辦法啊？”想著自己的小女兒剛回來不久就危在旦夕，趙王妃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她伸出手去握住柳西然的手，眼中的期待讓柳西然不忍心去看。
老太君很久才緩過神來，有些呆滯地看著柳西然，問道，“煙兒才剛剛回來，你可一定，一定要救她！”
柳西然站起來，“西兒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她沒有辦法給出任何保證，隻能先這麼說著。既然現在府中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柳西然神情嚴肅地繼續說道，“我和昀從外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流言，定然是府中的下人們傳言出去的，還請老太君和娘親再三告誡他們其中的利害才是。這本就是讓人恐懼的事情，不能讓趙王府成為眾矢之的才是。”
兩位家中的長者都點了點頭，眼中的擔憂還是沒有散去。柳西然欠了欠身，“那西兒就先走了。再去看看師父留下來的醫書，希望可以找到點兒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