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爺?柳西然聽到這個名字,心下不由一愣,隨即也是想起這麼一號人物,隻是它記得那趙二爺不是向來都膽子小怕事,性子懦弱,最多也不過是阿諛奉承,什麼時候,這樣的人都是散做出這般大膽的事來?這般想著,柳西然也是感到有些不能理解起來。隻是趙昀既然說了是趙二爺,必然就是趙二爺無疑了,見如今證據確鑿,柳西然不由想起何燕:“那何燕,如今在哪兒呢?她是被趙二爺脅迫的才做出那等心腸狠毒的事來。”更何況,趙二爺似乎是老太君的親哥哥,因而柳西然心下也是好奇老太君是如何處理的,隻是想來,老太君必然是不會秉公處理的。
想著方才趙昀進來時臉上的神色,柳西然心下也是了然,不出意外的,老太君自然是包庇了自己的親哥哥。趙昀這樣,無非是為柳西然抱不平。這般想著,柳西然心下也是一暖,伸手撫平了趙昀緊皺的眉頭。
距離上次那事已經是過了大半個月,因著趙二爺被趕出府,趙王府內倒是平靜了許多。隻是老太君自覺失了公正,自那日後便是進了佛堂專心禮佛,這般,府裏的生殺大權便是交給了趙王妃,偏生趙王妃也是個溫吞的性子,這府裏的下人月度一向是老太君把持,她這都散了這麼多年,再加上年紀也是大了,不似年輕的時候那般什麼都想爭,說到底,趙昀娶了親,隻等著柳西然為趙家生個孩子,她也是可以頤養天年了。
何況這府裏左右不過趙昀一個能擔得起事的男人。因而趙王妃竟是直接將這府裏的權力給交給了柳西然。因而這半個月柳西然也沒閑著,反而因為賬房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這趙王府走了一個人,開銷也是要小許多,這半個月來,柳西然不知道辭退了多少在趙王府混吃等死的貨色。這些下人,多是靠著走關係進來的。
對於她這番動作,老太君那裏自然也有所耳聞,隻不過她既然已經將權力放給了趙王妃,趙王妃這般處理,老太君也無話可說,再加上,趙二爺那件事上,柳西然的確受了委屈。老太君自覺冤枉了柳西然,多少有些對不住這個孫媳婦兒,因而也是任著柳西然折騰去了左右不過是一些下人,柳西然既然要換,換了便是,回頭府裏若是缺人,再派人去伢婆子那裏挑些個底子幹淨的便是。
這日,柳西然正忙著為府裏的女眷度量衣裳,便是見綿兒一臉慌張地跑了進來。柳西然見她這番模樣,心下不由“咯噔”一聲,隨即走上前去關上門窗:“綿兒,你這是怎麼了?”想起今兒個早上叮囑綿兒去辦的事,柳西然見綿兒這般,隻以為綿兒受了欺負。當下眼眸之中不由劃過些許惱怒之色。她今兒個見賬房盈餘充足,便想著讓綿兒給趙二爺送件衣裳,畢竟現在日子熱了,這衣裳若是不換得勤快些可是要染病的。
雖說趙二爺做了那些個畜生的事,可到底也是老太君的親哥哥,若是被老太君望到趙二爺如今過得這般淒慘,也是要內疚的。其實柳西然原本打聽過,這趙二爺原本自己也有些房產,隻是趙二爺這些年在外麵借著趙王府的名頭吃喝玩樂賒賬賒慣了,以往掛著這趙王府的名頭,那些個商鋪還不敢上前去要賬,如今趙二爺被趕出去,那要賬的人便是蜂擁而至,趙二爺不得已,隻好買了屋子還債,隻是可惜了,趙二爺那些院落也是好的,偏生趙二爺也不是個會做買賣的人,又被催得急直接便是賤賣了出去,還了債後,自己原本到還有些銀子,隻是他這些年一貫是在趙王府吃喝等死,花錢大手大腳慣了,這沒多少時日就將自己身上的錢給花了個七七八八。
上次柳西然出府時恰巧望見他睡在街上,身上就裹了條毯子,柳西然本來不想管,可轉念一想,趙二爺雖說是被趕出了趙王府,可說到底,畢竟是老太君的親哥哥,血濃於水,趙二爺這般樣子說出去,趙王府的名聲也不好聽。因而柳西然也是讓人替他在城北租個先院子將趙二爺給安置了下去。如今添置衣裳他也是想起趙二爺來,隻是看綿兒這般模樣,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