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然卻是顧不得老太君的態度,隻想著老太君能盡快派人前去抓藥,這會兒見老太君看都不看,便是將藥方塞進自己懷中,看這樣子,分明是在敷衍柳西然。想到此,柳西然的眼眸之中不由劃過些許惱怒。早說了不信她便是,又何必讓得她將藥房寫完,然後再這般羞辱她一番。
想到此,柳西然突兀地心中一陣絞痛,一時之間,柳西然竟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白了白麵色,當下不由得抬手捂住胸口,看起來萬分疼痛的樣子。連帶著身子都是晃了一晃,倒是趙昀的臉色莫名其妙地好了許多,連帶著胸口內的沉悶感都是減少了不少。這般變化,讓得趙昀不由一怔,隨即也沒有多想。隻是抬眼望見柳西然蒼白的神色,趙昀臉色不由突兀變了起來。想來是想到了什麼。
柳西然見他望向自己,嘴角不由扯了扯,這才勉強牽了牽唇角,露出一絲微笑來。隻是因著疼痛感,那笑容著實不算好看。趙昀望得心疼。剛想開口說話,卻是聽老太君已然發話了。聽到老太君的話,趙昀眼底也是浮現些許冷意,想來是真的被激怒了。
“來人,將少夫人帶下去,老身要好好盤問。”老太君沒有注意柳西然的神色,隻見她突然捂著胸口,隻當她是想要裝病,好逃出這一劫。因而也是衝著身邊的侍從開口道。
“我看誰敢!”聽得老太君這句號,那些侍衛便是向柳西然撲了過去,趙昀見到這幕,也是急了,也顧不得身份禮儀,當下怒喝道。
趙昀這話剛一說出口,那身子更顯虛弱,竟是差點忍不住自床上掉落下來。柳西然的身子這會兒搖晃地厲害,可還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聽得趙昀這般護她,柳西然不由微微閉眸,隨機抬起頭來望著老太君:“老太君,你可記得慕容雪和甄萍?”
柳西然這問話卻是奇怪了,老太君雖是心下疑惑,可還是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那事的確是她對不住柳西然。隻是趙昀當時便是懲治了那兩人,更是因此不惜得罪皇上。她這時,好端端地還提那事做什麼?莫不是還不知足?想到此,老太君眼中也是浮現些許惱意。剛想開口說話,便是又聽得柳西然開口道:“既然老太君記得那便好了,那麼,老太君必然也記得她們給西兒下毒一事。那次下毒,老太君可知西兒是如何獲救的?”
這話說的委婉,倒是讓老太君一時摸不透她的意思,隻是不由地微微蹙眉,淡淡的開口:“老身雖然是不知道,但你好端端地,提那事做什麼?與你毒害昀兒又有什麼關係?”
見到老太君已是上了道,柳西然的唇角不由輕輕上揚,隨即一字一句道:“同心丸,想必老太君也是聽過。至於柳西然上次怎麼得救,自是多虧了世子將毒引進自己體內,再服以同心丸協助,如此,西兒的命這才堪堪撿了回來。”
她說的一字一句,老太君在聽到她說同心丸時便是身子一震,想來也是聽過同心丸的名頭,當下望向柳西然的目光不由多了抹打量,又聽趙昀是那般為她解毒的,老太君的眼神不由閃了一下,想來是想到了什麼事情,隨後望向柳西然的目光竟是柔和了下來。想來是相信柳西然所說的話了。
柳西然察覺老太君望著她目光的變化,不由一怔,隨即也是明白過來,老太君這是相信她了。想到此,柳西然不由有些詫異,縱是老太君聽過同心丸的名頭,也不該這麼快就是相信了她,連問都是不再問,這般變化,當真讓人驚奇。
老太君既然已經相信了柳西然,再望見柳西然那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心生愧疚起來。這些年,她到底是老了,竟是連真假都是難辯了。想到此,老太君的身子不由晃了一晃,也沒有再說下去,直接帶了身邊的嬤嬤離開了。
雖然她並不是全然相信柳西然的話,隻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治好昀兒,既然服用了同心丸……老太君想到此,也是自懷中摸出那張藥方遞給身邊的老嬤嬤,吩咐道:“去,按照這藥方將藥抓來。”即是服用了同心丸,柳西然斷然是不會害昀兒的,因而這法子也是可以用。
那老麽麽伸手接過藥,也是轉過身匆忙向著藥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