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柳環然欲言又止。
“怎麼了？”柳西然停下腳步，茫然地看著她。
柳環然一抬頭，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一陣的昏眩，到嘴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沒，沒什麼。”柳環然笑得牽強。
柳西然挑了挑眉，聳肩道：“那我就先走了！”
柳環然點了點頭。
沒走兩步，柳西然卻又突然回頭，不放心地問道：“環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啊？我，我哪裏有什麼心思？”柳環然慌亂不已。
柳西然心中越發不安。
“京司大人待你可好？”柳西然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柳環然重重地點頭：“大人待我極好。”
“那你……”柳西然想問，最後卻隻是憂心地叮囑道：“環兒，你一定要保重。”
前一世，她稀裏糊塗，悲慘地過了一生。老天爺終究是憐惜她，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可是環兒呢？
不管是哪一世，她都是被徹底忽視的那一個。如今，隻希望那個人如她所說一般，待她是極好的，才好。
“姐姐放心。”柳環然淡淡一笑，想了想，又說道：“世子他待姐姐你也是極好的，姐姐可千萬不要辜負。”
柳西然頓時麵紅耳赤，頭也不回地一路小跑。
柳環然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發呆。
“小姐明明是想跟五小姐多聊一會，為什麼不挽留？”晴兒心中疑惑。
“晴兒……”柳環然突然開口。
“嗯？”晴兒抬頭看她。
隻見她若有所思地問道：“晴兒，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
晴兒頓時一陣心疼：“晴兒自然記得。”
從小到大，老爺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小姐一眼，那個柳夫人更是明裏暗裏地欺負小姐。她還記得有一次，她見小姐實在太餓了，就去廚房偷了一塊饅頭，結果被柳夫人抓到了，將她往一頓死打。
小姐上前求情，卻跟著平白受了幾鞭。
不但如此，柳夫人還不肯給她們請大夫。當初，要不是五小姐求了白姨娘，偷偷給她們找了大夫，還給她們偷偷送飯，隻怕，早已經沒有現在的她們的吧？
“晴兒，你知道嗎？我恨柳家，我恨爹爹，我恨他們……”柳環然突然哭了起來：“我恨他們那麼殘忍的對我……”
“小姐……”晴兒紅了眼眶。
她明白她家小姐的痛苦。
“可是晴兒，西然她是個例外。”柳環然稍稍冷靜下來，回憶道：“從小她就偷偷地幫助我，我哭了，她會安慰我。我餓了，她會把她的那份攢下來給我……整個柳府，好像隻有她和白姨娘知道我的存在。”
“是，吳小姐她是個好人。”晴兒點了點頭。
“所以，我一定不能傷害她，對不對？”柳環然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看著晴兒。
晴兒不由得皺眉，她不知道小姐到底怎麼了。
“小姐，你幹嘛要傷害五小姐？你怎麼會傷害五小姐？”晴兒不解地問道。
柳環然卻隻是一個勁地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的，我不可以傷害到白姨娘和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