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柳西然有了不聽話的苗頭,白雪孜一時氣急,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氣氛一時很僵硬,弦兒見狀,試探地說道,“夫人您別生氣,小姐也不是有心的……”
白雪孜歎了口氣,這一歎氣,歎得柳西然也有些愧疚,她握過白雪孜的手,“母親,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可我心裏清楚,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您隻要安安心心地把小弟弟生下來就好了。女兒長大了。”
白雪孜望向有些消瘦的柳西然,想了想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我見你總是眉頭緊鎖。”
“沒事,我自己會解決好的。”知女莫若母,柳西然不想讓母親為了自己房內之事煩心,趕忙一笑置之。
“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逞強了。”白雪孜愛戀地摸了摸柳西然的頭,“為娘寧願你像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什麼都不懂,無憂無慮。”
“娘親,若是什麼都不懂,在這個家如何生存的下去?”柳西然苦笑,提醒白雪孜這是一個多奢求的願望。
空中白鴿又飛過,柳西然餘光處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迅速不見,她喊了一句“誰”,樹林裏又恢複了平靜。
白雪孜見狀,問柳西然看到誰了。柳西然趕緊說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娘親,我先告退了。”
“好。你去吧。”
柳西然憑借著方才那一閃即逝的身影,不停地還原,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是冬兒身旁的鎖兒,她急急地去了冬兒的東藝苑,果然隻看到冬兒和秋兒兩個人,秋兒在給冬兒捏腳,冬兒正在沐浴日光。
“五姨太。”柳西然行禮喚道。
“小姐?您怎麼來了……”冬兒欲起身,柳西然迎了上來,“五姨太不要緊張,我就是來給您請個安的。為了養胎,五姨太都是深居簡出的,我作為小輩來看看您,關心一下是應該的。對了,鎖兒不在房中嗎?怎麼不見她?”
“她去給姨太拿燕窩去了。”秋兒說道。
“哦,原來如此……”柳西然抿了抿嘴唇,“我早膳還沒用呢,方才還不覺得餓,現在很想來一碗小米粥,秋兒你給我去拿一碗來可好?”
秋兒看了看冬兒,“這……”
“去吧。”冬兒點點頭。
秋兒點頭離去。
柳西然看向冬兒,“這幾天夫人倒是沒找我麻煩,她在盤算些什麼?”
“不知道,這幾天她也沒有找我去。”冬兒搖頭,“不過我聽說她好像在托江南的遊商買字畫。”
“字畫?”柳西然挑眉。
“是。”冬兒壓低聲音道。
這柳夫人又在打什麼主意?柳西然挑眉,聽到冬兒又說道,“我希望小姐您能幫我找一個人。”
“誰。”柳西然垂眉。
“常貴。”冬兒啟唇,“我以前定親的對象。”
法華寺的那個男人!柳西然猛地抬起頭,看向她,“找他做什麼?”
“不瞞你說我想殺了他。”冬兒的眼底閃過一閃即逝的殺氣,讓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柳西然沒有說話。
“小姐不是說會幫我的嗎?”冬兒收回目光,看向不說話的柳西然。
“我會先找到他。”柳西然半晌說道,“我來到這裏應該會有眼線看到,為了不給你惹麻煩。”
柳西然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包藥放進茶水裏遞給冬兒,“你把這個喝下去吧。”
“這是?”
“這是瀉藥,放心,份量剛好,不會對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造成傷害的。”柳西然見她麵露憂色,“傳到柳夫人耳裏,我和你依舊不和,為了地位試圖對你不利。”
“那這樣你不是……”冬兒瞪大眼睛。
“放心,不會。無憑無據,也許就是你吃壞了東西罷了。”柳西然說道。
冬兒點點頭,毫不遲疑地把它喝了下去,麵對她如此的信任,柳西然開口問道,“你不怕我真的對你的孩子不利嗎?要知道你生下的若是個兒子,我和我的母親可能地位就會受到打擊。”
冬兒淒淒一笑,“我相信你。”我隻有相信你,柳西然。
柳西然點點頭,起身離開。
走後沒多久就傳出了五姨太請大夫,有驚無險的事情,柳西然正在房間裏給趙王妃寫藥方,聽到這個消息,看向綿兒,“你覺得是我做的嗎?”
綿兒怔了怔,隨後篤定道,“不,我相信小姐。”
柳西然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看來有時候她也會去做別人相信她不會做的事情。而這個消息傳到柳夫人的耳畔,她隻覺得是這件事情和柳西然是脫不了關係的。於媽媽說道,“夫人,您瞧這柳西然也是焦躁萬分,想先下手為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