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柳夫人手中的酒杯再次顫抖了一下。
旁邊的柳嫣然也是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氣的牙癢癢的。
在下方，那些姨娘雖說心中都有氣，但是更多的都是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柳夫人，像是在嘲笑柳夫人這般的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西兒，敬你一杯。”柳秀然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走到柳西然的身邊。
柳西然楞了一下，連忙拿起酒杯，“四姐姐，怎麼能讓你敬我酒呢，小妹敬四姐姐一杯酒，希望四姐姐能夠永遠快樂。”
柳秀然也不客氣，直接一口悶了，然後坐在她的旁邊“咱們姐妹兩個何必那麼注意他們大人們的禮儀。你看到了吧，那個柳嫣然，這回夠他們母女倆個人愁的了，哼哼。”
她笑了笑“三姐姐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是嗎。”
柳秀然有些差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屑的說道：“難道你是忘了，昨天這賤蹄子還冤枉你呢，但是那麼多的奴才都在哪裏看見了，傳的沸沸揚揚的，但是父親卻還被蒙在鼓裏，我覺得他們就是合夥算計你的。”
柳西然皺了皺眉頭，怎麼會那麼多人都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她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還未消腫，但是她已經用上好的胭脂遮蓋住了，可是心裏麵還是有些不爽。
“四姐姐，還是不要多說的好，現在依舊是柳嫣然獨大，她不是自認為自己是嫡女嗎，若是如此，咱們何必去惹了她？”柳西然如今不想惹是非。
“哼，在那日大堂之上，那般威風，可惜啊可，小妹，如今的你真的是讓人看不起。”說完，柳秀然直接起身朝著自己的娘親那邊走了去。
柳秀然的話她並沒有接去，現在對於她來說，娘親生出孩子，就是天大的事情，怎麼可以有半點閃失。
“西兒，今日你便坐到你白姨娘那去吧。”柳夫人微笑道。
柳西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也不敢多言其他，立即起身走向娘親，娘親的眼中盡是疲憊，少了爹爹的獨愛，似乎娘親瞬間衰老了許多。
柳運懷中那嬌柔的冬兒笑的盛歡，一同欣賞著下麵舞姬的婀娜身段。
“娘親，你是為了他如今這樣神傷了嗎？”喧嘩的午宴遮蓋住了柳西然的話語，那一句正好隻能被娘親聽見。
娘親愣了愣，微微垂下了頭“當嫁入府中之時，便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十幾年，或許你父親覺得已經夠了吧。”
柳西然直接一口酒喝了下去“娘親，你若這麼想就是你的錯。”
白雪孜渾身一顫，有些差異的看著柳西然，眼神有些躲閃“西兒，你還年幼，不要喝那麼多的酒水，對身子不好。”
“娘親，你認為他的妾今後隻會多一個冬兒嗎？”柳西然看著娘親躲閃的眼神說道，“若是你認為如此，那麼你就錯了。他日後不止有這麼一個妾，甚至不隻有這麼一個妾會懷上他的孩子。娘親若是現在就已經神傷，那日後呢？”
白雪孜眼中淚花湧現，她早就知道這些了，但是她深愛著老爺，這個寵愛了她十一年有餘的老爺，可是如今看見深愛的人懷中已有佳人，她才感覺到原來這樣的痛苦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她終於明白其他姨太何為對她總是咄咄相逼。
柳西然搖了搖頭，娘親實在是太溫柔，導致所有的人都可以欺負到娘親的頭上，前段時間剛剛有了些好轉，娘親開始有了自己的注意，可是冬兒的出現打破了娘親的所有……
“娘親，若是想要日後的地位穩固，平安生下弟弟。”柳西然歎了口氣說道。
白雪孜聽到自己女兒的這一番話，心中也是萬份吃驚，竟然連女兒這樣十一二歲的孩童如今都已經明白的這麼多了，看來，女兒真的成熟了許多。女兒能夠明白的，她自然也明白，但是看到這幅場麵的時候，卻忍不住的心酸，看來她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不管是為了西兒，還是肚子裏的孩兒。
她一定要變成主人，就算是老爺日後最愛的並非她白雪孜，她也要為了孩兒們，努力下去。
白雪孜的眼神變了變，那種傷感的神色一瞬間變成了堅持。柳西然此刻才放下心，隻要娘親明白了就好。
“各位妹妹，今日老爺這麼開心，冬兒妹妹又喜得貴子，今夜不如一同去遊湖，為妹妹和老爺助興。”柳夫人用手中絲巾擦了擦嘴，高雅的說道。
其他的幾位姨娘眼中都有顧慮，似乎大家都不是很想去。
“好好好。”柳運連說了三個好，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今日妹妹身子有些不適，妹妹沒這福氣前去，還望各位姐妹玩的愉快。”二姨娘忽然間站起了起來，有些歉意對柳夫人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