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禮部是肅親王的人。
好在那段時間貴妃與王爺關係緩和,他們這才順利要到了人。
這不,當一眾大人公子聽說教坊司裏來的是萬花樓的人,一個個臉都快笑爛了。
這但凡是在京城逛過花街柳巷的,誰不知道薑家萬花樓的名聲?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叢宿。
那滿樓紅袖一招,坐上還真沒幾個坐得住的。
畢竟官場沉浮,色中餓鬼可不在少數。
“姐,你說貴妃娘娘與肅親王那般不對付,她為何還要借禮部一眾姑娘啊?若是我,肯定也給都不借!”
席間,白錦溪正一臉高冷的吹著牛逼,跟她那張嬌美綠茶的臉龐當真是格格不入。
“你說為什麼?”
白鳳傾手握茶杯,一邊瞧著尚食局的人上前菜,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
“難道跟那些人說的一樣,是為了緩和關係?可這後來不也沒緩和麼……”
白錦溪犯著嘀咕,而一旁的長兄白暄則豎起了耳朵。
如今他雖不那麼討厭他家二妹妹了,可還是對自家爺爺的評價抱有質疑。就這麼個丫頭片子,能比他好好幾倍?
他不信!
“緩和關係?娘娘從未打算跟肅親王緩和關係。她之前都是做樣子,為得是暫時穩住對方,好讓她騰出手來做其他事。”
白鳳傾的目光向教坊司處偏轉,並極其自然的落到了某位“嬌姑娘”的身上。
蹙了蹙眉,她是真不知道這位仁兄究竟有什麼癖好。
怎麼?
待會兒還要給大家跳個舞?
那邊的“嬌姑娘”似乎也看見了她,正悄悄對她擠眉弄眼呢。
對此白鳳傾胃裏冒酸水兒,趕忙是又喝了一口茶。
“所以呢二姐姐,娘娘到底為何借人啊?”
白錦溪對此頗有興趣,全然沒注意到自家二姐姐在犯惡心。
對此白鳳傾頓了好一會兒,這才順了氣道:
“為了皇上。”
“為了皇上?”
白鳳傾點點頭:“禮部雖在局勢上偏向了肅親王,可他們到底是朝廷的一份子。加之這是皇上第一次參加春獵,若這夜宴連歌舞都沒有,他的臉麵該往哪兒擱?”
“臉麵?”一旁偷聽的白暄忍不住了,“他不是早就沒臉麵了麼?”
不是,他說錯什麼了麼?怎麼兩個妹妹都對著他翻白眼兒啊?
白暄表示很委屈……
“你我皆不在乎皇上的臉麵,滿朝文武也一樣,他們甚至巴不得皇上當眾丟臉。可有一個人不一樣,她在乎,這就是她借人的原因。”
白鳳傾這淡淡的一句話,卻在白暄心裏擊打起了千層巨浪。
她在乎?
誰?
貴妃麼?那個張牙舞爪的貴妃?
她真的喜歡皇上?
不應該啊!
白暄本是不信的,因為他這個紈絝少爺日常混跡各家私宴,宴上各家子弟也少不了要八卦八卦東陵朝堂。
自打這位薑貴妃進了京,那熱度就沒降下去過。
天天搞事,隔三差五搞人,大家想不討論她都難。
這女人夠勁兒啊,而且有意思。
所以大家免不了要猜猜她的心思,尋思她到底是玩兒心重呢?喜好美人呢?還是大智若愚,在借著傻勁兒打壓別人,好為薑家鋪路呢?
總之,大家最認可的答案便是薑茶極有野心,是想牢牢得把持著傀儡帝,好讓薑家芝麻開花更進一步。
他白暄聽了那麼多,自然也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
白鳳傾乃薑茶的閨中密友,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不隻是白鳳傾,連帶著他那親妹妹也總去跟薑茶喝茶。
所以對方說的話絕非空穴來風。
可薑茶怎麼會喜歡那個傀儡呢?就因為那傀儡長得好看?
白暄覺得自己胸口發悶,而說出這些話的白鳳傾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作為一個真正的明眼人,白鳳傾已經覺察到了薑茶的心。
這位看似張牙舞爪橫行霸道的貴妃娘娘,此番怕是真的栽別人手裏了。
說實話,薑茶越是處處維護著蘇肆,白鳳傾便越覺得這是蘇肆在拉薑茶擋刀,又或者說是在借薑茶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