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傾覺得在蘇肆眼裏,其他人的評價與想法或許根本不重要……
愛也好,恨也罷,蘇肆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不一定是他眼裏隻看得見薑茶,而是他愛薑茶的同時,也能隨手碾死每一個對他心懷不軌的人。
她早就發現了,蘇肆根本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要靠著討好薑茶背靠薑家苟活的傀儡皇帝。
他再唯唯諾諾再天真無邪,也抹不去他眼裏隻有一個人,而沒有擔驚受怕這種東西。
蘇肆演的真好啊,好到除了薑茶這個破綻,她竟都找不出第二條探索的捷徑。
但她為何說蘇肆危險呢?
因為她在對方看薑茶的眼神中瞧見了偏執、瘋狂、占有,以及近乎病態的渴求……
就她身為醫生這個角度來看,她覺得蘇肆的心理絕對有大問題。
畢竟能隱忍的這麼好的人,通常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就好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正常人誰特麼寫日記啊?
同理,蘇肆要是個正常人,他恐怕也不會這麼雲淡風輕嬉笑歡愉的當個傀儡皇帝。
危險。
相當的危險。
而更可怕的是,白鳳傾發現薑茶似乎已經被對方吃得死死的,沒有太多反抗的餘地了。
薑家嫡女,貴妃娘娘,一個溫柔善良表麵刁鑽實則寬厚明理的人,她白鳳傾認可的第一個朋友,一個除了浮誇搞笑都是優點的鐵憨憨。
她覺得吧,這個鐵憨憨或許都還沒弄清楚自家麵首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稀裏糊塗的上了套兒了吧……
看了看對方那迷惘中透著點青澀的臉龐,白鳳傾覺得是了。
害,小丫頭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這要是一頭栽進去,未來可就難料了。
是,她白鳳傾是跟著自家妹妹嗑過這對落難cp,可那是在她沒完全發現皇上的真麵目之前。
她覺得薑茶是玩不過蘇肆的,而這個時代女子又發都矮男子一頭。
她怕薑茶被騙,更怕這位善解人意巧笑嫣然的少女受傷。
所以在蘇肆與一中男人們處理刺客的空當,她直接伸手拉走了發呆的薑茶。
她有話,想趁此機會跟薑茶說。
“大哥、四哥、五哥,你們覺得這兩位刺客當如何處理?朕向來愚鈍,所以還望三位哥哥替朕決斷一番。”
回眸的瞬間,紅衣少年衣帶翻飛,他膚似雪白,連笑都染了漫天晚霞的純真。小皇帝一直都是這樣的,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任人擺弄的傀儡。
隻不過如今的他有了分配權,因為刺客是薑茶抓住的。
而他多多少少還有些腦子,還知道求助自己的三位哥哥。
“嗬,這處置到可推後再言,本王覺得比起處置二字,更重要的是先查清他們是誰府裏的人吧?”
“對麼?諸位。”
蘇成雙手抱胸,那張英俊的麵容上含著笑,語氣則是他最擅長的陰陽怪氣。
可不就是陰陽怪氣麼?
這大家隻需要瞧一眼就知道,這刺客不就是安親王世子蘇昊麼?至於另一個女刺客,應該是蘇昊的隨從吧?
或者女伴?
眾人不得而知。
但他們起碼知道蘇昊是跟誰來的,又是誰的侄子誰的爪牙。
所以蘇成這話在嘲諷誰已經很清楚了。
這不,聞言的蘇信瞬間黑了一張老臉,可他沒有發作,而是笑了笑道:
“昊兒自幼混跡江湖頑劣異常,本王那兄長也說了,昊兒就是喜歡惡作劇而已,沒有那害人的意思……”
蘇信此言一出,那之前被蛇群襲擊過的人頓時白了臉色。
包庇。
眼前的蘇信居然還想包庇蘇昊?
縱蛇害人是惡作劇?難道人命關天也能惡作劇麼?
眾人不置可否,但一時間卻無人敢開口反駁。
沒辦法,蘇昊是安親王府的世子,安親王府雄霸一方不說,手中更握有兵權五萬。再加上縱橫朝堂的肅親王蘇信作保,這樣的貴胄是說處置就能處置的麼?
別說剛才的蛇患貴妃處理及時沒有鬧出人命,就是鬧出來了,恐怕也沒幾個人敢張口討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