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形式,卻也是一個莊重至極的形式。
輕輕放開少女的小手,蘇肆低眸溫柔的睨著她。那雙眼睛裏有星星,一閃一閃的,似乎在訴說著讓她等他回來的小願望。
而事實證明,蘇肆也的確要說這句話。
隻不過他說的不是“等我回來”,而是我去“走個過場”。
就這麼隨意,隨意的讓薑茶哭笑不得。
“知道了。”
乖巧的點了點頭,薑茶表示她一定會好好看熱鬧的!
對啊,這可不就是今日的第一場熱鬧麼?
因為她可還記得蘇信命人動的手腳啊。
禮樂聲起,一眾挺拔身影緩緩走上春獵祭壇。
他們目光如炬神情肅穆,一人拿著三炷名貴香燭,正一步步靠近祭壇上那個有幾百年曆史的巨大香爐。
這是東陵曆代人祭祖的地方,這香爐比在做所有人的年齡都還要大。
作為皇帝,蘇肆自然是第一個抵達香爐麵前的。
少年虔誠麼?
看上去好像挺虔誠的,因為他都沒跟平時一般嬉皮笑臉了。
可薑茶知道,他不僅不虔誠,恐怕還偷偷給身後好幾名想絆他的官員使了絆子。
因為這上香都還沒開始,便已經有幾人開始踉蹌了。
其中有一個光顧著作惡卻忘了握緊手中香燭的,蘇肆不過輕輕一絆,他手中的香燭便飛了。
飛哪兒了呢?
要不是蘇信閃的快,其中的那一隻香燭可就要燒到他的頭發了。
抬眸環顧四周,蘇信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壇下的薑茶。
紅雲再度升騰,他覺得方才一定是薑茶在偷偷的幫助蘇肆。
要不然那燭火怎麼會飛出,而且剛剛好的砸在了他的頭上?
薑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對此,薑.惡毒的女人.茶隻是笑笑,根本就不打算說一句話。
先不提某些人出手在先卻想倒打一耙,就光提那仇恨值它不香麼?
所以你真要認為這是我幹的,那就是我幹的好了。
看著壇下微笑的少女,蘇信氣急敗壞。
而更讓他生氣的是,當蘇肆將手中香燭落入香爐之時,爐中竟升騰起了一絲淡紫色的霧氣。
就好似祥瑞降臨一般,讓下方一眾圍觀者目露驚豔。
這什麼情況?
這傀儡皇帝上香居然出了此等異象?
難道他……
眼看下方眾人便要將蘇肆推到風口浪尖上,那謹慎的蘇信立刻上前一步,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香上了上去。
一時間,原本還在討論蘇肆的眾人再度抬眸,似乎想要看看蘇信上香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信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兒。
那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這一看就是又被人給算計了!
蘇信那叫一個氣啊,因為他麵前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像是在佐證蘇肆才是那個天選之人一般,讓他一度腦梗。
而讓他更腦梗的還在後麵……
因為從他的下一個人開始,幾乎每個人上來都會有祥雲降世。
紅的、黃的、青的、綠的、紫的,就特麼跟街邊變戲法兒一樣狗血而又詭異。
可偏偏他蘇信連這狗血與詭異都不配擁有……
整場上香下來,沒有祥雲的人不超過一手指之數,而這些還都是他的人。
都這樣了還說不是針對他,那他蘇信的名字倒著寫!
他好氣,氣的不能呼吸。
可他知道生氣解決不了問題,於是他以嘲弄的語氣說著這人人都有的祥瑞,還算什麼祥瑞啊?
這不過是某些人的惡作劇罷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幾個人聽進去了,他隻知道他現在想早點結束祭天,立刻進入今日的下一個環節。
逐鹿。
又稱群雄逐鹿!
作為春獵開始後的第一戰,逐鹿被所有登山之人視為展現自己的機會,尤其是那些有實力的官家公子與年輕後生們。
東陵曆史上不乏因為逐鹿表現出色,而被皇帝破格提拔的優秀官員。
而作為東陵的皇帝,這場逐鹿蘇肆是必須要參加的。
本王是不好拿捏薑茶,可拿捏你蘇肆還不簡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