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白漸漸抬起頭,逐漸看清了這鬼地方除了自己以外的另外一個東西。
死神……
黑色的襤褸布衣無風自動,手中巨大的白骨鐮刀透著森冷的寒光。
從那破碎的襤褸衣片中,偶爾可以窺見內裏的白森骨架。
被黑袍兜帽蓋住的頭部位置,也是一張點著兩點幽藍火焰眼睛的白骨之臉。
和江白心中對於死神的印象幾乎如出一轍。
江白下意識地急退了兩步,卻發現對方的行動並不算快捷。
懸浮在半空中的對方一點點向自己移動著,顯得機械而又僵硬。
甚至看起來還有些滑稽。
孤身一人,身處這種從未見過的奇怪處境中,江白的心中也並沒有太多的懼意。
他叫張鐵膽,顧名思義,膽子很大。
眼見對方短時間內追不上自己,那江白也就不急不慌,隻是稍稍退後了一些距離。
他想看看是不是就是這玩意像是個清潔工一樣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擦屁股。
就是你個狗東西把我留下的記號給清理掉的?
而很顯然,並不是。
從半空中飄過的“死神”並沒有理睬地上那攤放蕩不羈的粘液。
它的目標似乎隻有江白。
而看著對方經過後,吐沫還倔強地留在原地,江白也就懶得陪這個東西玩。
拍拍屁股,轉身就跑。
對方緩慢的行動速度,讓江白心中並沒有太多的緊迫感。
依舊保持8公裏每小時的恒定速度慢跑。
人家審訊我健身……
又過去了四分鍾左右的時間,江白驚訝的發現……
身後的那個狗東西竟然跟了上來。
速度較之最開始,不知道快上了多少。
心中開始緊迫起來的江白加快了速度。
然而並沒有太多的用處,死神緊跟而上。
在某個既定的時刻,輕易地追上了江白。
刹那間,難以言喻的冰寒籠罩住了江白的身體。
死神白骨頭顱上的雙眼凝視著自己身下無法動彈的江白。
仰麵朝天無意識地張開了嘴巴的江白可以清楚地看到,某種奇異的藍色氣體正在從自己的嘴中被汲取而出。
在他的麵部和死神的白骨骷髏頭之間,似乎建立起了一條藍色的氣流通道。
江白雖然身體無法動彈,可是卻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傳來的全部反饋。
仿佛是某種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身體中緩緩抽離,那種仿佛要把自己的內髒全部掏空般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其中的折磨甚至還要超越尋常肉體受傷、生病時候的痛苦。
這個過程顯得清晰而又漫長,江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失去力量……與生機。
原本清醒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要死了麼?
這裏會死人的?
最後的一個意識在腦海中回蕩——
自己像是那個珍珠奶茶?
自己就是那顆不甘的珍珠,被傳來了恐怖吸力的吸管“噗”的一下吸了上去。
這是江白的最後一個意識……
下一刻,江白“哈”的一下,猛然挺直了身子。
剛才的一切曆曆在目。
而眼前,又是那間熟悉的黑色鋼鐵房間。
就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江白疑惑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發現剛才的那些感覺依舊縈繞於心頭。
真實地令人難以置信。
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江白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憶起某個細節的他抬頭看向了鐵門上的那串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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