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我保證聽完就忘,你就把我當成半吊子的心理醫生,這樣想想,那一千塊花的就不心疼了。”
司行安低頭吃麵,嗦下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回答:“沒什麼不開心的。”
“不然我們吃完飯再去喝一杯,有些事不喝酒可能說不出口。”
“我又不是酒鬼。”他抬頭看向池清妙,她把麵卷在一起,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十分斯文,他突然就想起了很多關於這個女人的流言蜚語。
“你突然搞什麼拍賣時間,是真的把所有的財產都敗完了啊?”
哦,原來他今天不是來吐露自己的,是來滿足好奇的。
池清妙也一樣乖乖配合,“對啊。”
“就連股份之類的都賣了?”
“對啊,你應該遺憾沒有早點遇到我,不然就憑你這樣的相貌,隨口奉承我兩句,我能把跑車都送你。”
司行安瞥了瞥嘴,麵露鄙夷,“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那可不,臉皮不厚怎麼能做出那麼多不要臉的事?”
池清妙覺得這麵有點辣,喝了口水緩了緩,“人啊,吃飽喝足了就容易開始發神經,不過你現在不用擔心了。”
“擔心什麼?”
“擔心我再欺負秦念念啊,我現在滿腦子裏都隻想著掙錢,根本沒心思想別的。”
司行安神情一怔,並不為別的,隻是如果不是她主動提起,他這會兒根本就沒有想到念念。
他甚至都忽略了自己跟池清妙的相識,自己是在做一個驅逐惡龍的騎士。
手機突然一響,嚇了他一跳。
他放眼望去,是念念的名字,他手忙腳亂地接起了電話,還給池清妙做了一個示意她噤聲的手勢。
“喂。”
“行安,你……你現在在幹嘛啊?”
不知道是這家店裏太安靜,還是司行安的手機擴音功能太好,池清妙能把秦念念語氣中的那點猶豫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我在吃飯,沒幹嘛呀,怎麼了?”
“你一個人吃飯嗎?”
司行安看了她一眼,“……對啊。”
不是,有必要這個反應嗎?
池清妙皺了皺眉,司行安這個語氣,莫名有一種他在被女朋友查崗的即視感。
秦念念那邊又頓了頓,“對不起啊,你之前約我吃飯,我是真的有點忙,所以……”
“沒關係的。”
“那你現在還需要有人跟你一起吃飯嗎?”
“啊?”
“我是說,我現在有空了。”
池清妙朝他挑了挑眉,無聲地做了一個“一千塊不退”的口型。
司行安越發覺得別扭,“不用了,我已經快吃完了,我們改天再約吧。”
秦念念沉默了一會兒,“好吧。”
司行安一掛斷電話,池清妙就忍不住吐槽,“你別搞得跟在偷情一樣行不行?一來你跟秦念念不是男女朋友,二來我跟你隻不過是比陌生人多見了一麵的關係。”
司行安被燒到了眉毛似的,差點跳起來,“你胡言亂語什麼?”
池清妙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但即便如此,她秉著任務期間雇主最大的原則,還是用了全部的耐心,換了個話題,溫聲和他聊了下去。
“你小時候打架這麼菜嗎?連自己的鞋都守護不了。”
司行安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慌亂有些莫名其妙,“老子那是一個打五個好不好?”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胡亂扯了一些小時候的話題,吃完麵,又留著跟老板娘聊了一會兒天,這兒的生意很清冷,他們坐了老半天,也沒見著別的客人。
走的時候,老板娘感歎了一句,“這家店也開不了多久了,兒女大了,該享他們的福了。”
司行安突然就變得有些失落,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狗。
池清妙伸手到他頭頂,沒摸,給了他一巴掌。
“幹嘛?”司行安炸毛。
池清妙瞭望著天幕,“時間就是這樣,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留不住,就隻能珍惜了。”
司行安有些別扭,“幹嘛突然哲學啊?”
池清妙回過頭來看他,“我的意思是,你預計的時間還剩不到20分鍾了,好好珍惜哦親,下一次你說不定有錢都預約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