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尾剛做的這手術,雖然隻動了臉,可到底是傷筋動骨用了藥,她害怕他再出事。
可隻要跟隨蘇映雪一路,出事又是在所難免的。
她隻能這般勸他。
紫尾坐在桌上,沒動。
他沉戾的眼神,從柳逸身上掃過,柳逸膽子特別慫的抖了一下,默默戳著碗裏的飯。
她硬生生等紫尾走了,才深吸了一大口氣,“媽呀!媽呀!嚇死寶寶了!這男人這麼可怕……”
她轉頭,不解的看著月憐,“你怎麼喜歡上他的?還這麼愛他?”
擱她身上,沒兩三天就得被這個男人給嚇死啊!
人家是用刀殺人,月憐這位夫君,眼神都能要人命了吧?
月憐頷首輕笑,眼神裏都滿是愛意,“夫君他素來是這樣,從前在銀月閣他沒與人相處過,過的又是那樣刀口舔血的日子,令人害怕很正常,但他從未傷害過我。”
“這還從未傷害你啊?”柳逸聽完都瞪大了眼睛,“他跟你成婚,不愛你,沒對你好過一天,你……想啥呢?”
她見過現代被PUA了,自己給自己洗腦的女孩子。
這古代……也有PUA不成?
月憐一副被PUA的不輕的樣子。
月憐清秀的臉上,劃過一絲傷感,可她依舊頑強支撐著自己,“並不是所有愛意,都能得到回應的,但他給我的……我已經滿足了。”
“他給你啥了?”柳逸不禁好奇,從月憐講述的故事,還有她在老管家那裏聽來的,這個叫紫尾的男人,除了不理她,不愛她,就給過她一瓶子藥而已。
這也能令她滿足?
“他給了我一個孩子。”月憐每每想起,心裏都是暖意融融的。
紫尾他還不知道,他們都有孩子了,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女孩。
“孩子?!”這一下,就把柳逸給震驚到了。
月憐已經滿足了柳逸的求知欲,把她想要知道的故事,全都寫下來給她了,柳逸是個世外高人,也不會把他們的故事全都傳揚出去。
她隻會去尋找,她的下一個故事。
月憐把紫尾這裏的一切都照顧妥當之後,找來老管家問他,“歆兒還在韶山嗎?”
老管家點頭,“小小姐在的,隻是好久沒見小姐您了,用飛鶴傳來的信箋裏,全都是說想您的。”
月憐從老管家手裏接過幾張紙,上麵全都是亂七八糟的塗塗畫畫,有印了月歆巴掌印的,還有她亂畫的小人像。
月憐瞧她畫的母親,難看極了,還有長長的胡須,和滿頭的皺紋。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歆兒不像她爹爹,如此活潑,甚好!”
“這大概是,唯一一件可堪欣慰的事情了。”老管家的聲音,難得不是哀歎,而是帶著一絲喜悅的。
三年前紫尾失落回到府中,月憐與他有了一夜,可那之後,紫尾再沒碰過她,也沒跟她說過話。
月憐不想孩子出生,便不被爹爹喜愛,她索性狠下決心,離開嶺南,在幾十裏外的韶山生下孩子。
孩子不在月府,卻與她相隔不遠,她有時白天在月府研究器械,晚上便能去韶山陪月歆。
紫尾他……還不知道,他們的孩子,已經一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