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2 / 3)

“娘,藥馬上就煎好了,你稍微忍耐一下,我馬上就好了。”

富家公子在籬笆好奇的觀望著裏麵,不知是好奇還是心生憐憫,那平日裏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人一下子看到這樣的破爛草房子,心裏不免有些小小的悲涼,他的腳踩在門口積滿水的爛泥裏,一動不動,好像被定住了一樣。

相比自家舒適和幹淨的府邸,這裏倒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巨大的反差讓他推開門往裏麵走去。

院子裏坑坑窪窪,沒有一處平整和落腳的好地方,那幾隻瘦弱的母雞在地上轉來轉去,雞毛掉的滿院子都是,小風一吹,雞屎味撲麵而來。

莫良邪走進了茅草屋跟前,他看著門口的窗戶,大概是裏麵的人聽到外麵有人進來,便做起來吃力的問道:

“外麵是何人啊,進來坐吧。”

莫良邪順著聲音推開門直接進去。

隻見一張木板支起來的簡易床鋪上半躺著一位白發花白的枯瘦老人,年紀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一副病殃殃的模樣,眼神渙散,嘴角幹裂,身上爛糟糟的衣服補丁一層又一層,單薄的褥子裏麵的棉花都能看得見。

“你是何人啊,家裏實在是太寒酸了,還請公子不要笑話。”

“看公子的穿著,應該是城內的富貴人家的人,怎麼到這裏來了。”

莫良邪看著阿寧,不知道怎麼回答老人家的問題,要說隻是想進來看看,但是又不認識人家,這樣也太不禮貌了,他在心裏思索怎麼回答老人家的問題。

阿寧笑著說道:

“我們公子看見你們院子的雞在跑,好奇進來的。”

主仆二人尷尬的相互看著,老人家並沒有很在乎這些,側著頭看著端著藥走來的兒子。

“娘,喝藥了。”

出來看到屋內站著的兩個人,有點驚訝,兩張全然陌生的麵孔,現在換成是三個人尷尬的相互看著。

少年長的很高,一米八多,身形消瘦,黝黑的眼睛,潔白的牙齒,臉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腳上穿著一雙草鞋,右腳的草鞋大拇指都露出來了,身上的粗布麻衣看起來也很陳舊,腿上還有很多小小的劃傷,他咪咪一笑,兩個梨渦下那顆小虎牙好看極了。

“你們是誰啊,好像沒見過兩位公子呢。”

少年端著碗裏的藥站在一旁問道。

阿寧又想說我家公子是看見院子裏的雞在跑,所以好奇才進來看看,但還是把這句話咽下去了,沒有說出來,他覺得要是再這樣說,他家公子會不會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少年走到床前,扶起生病的娘親,將碗裏的藥一勺一勺的喂進嘴裏,還用嘴吹著熱氣,生怕燙著。

“長安,娘昨晚夢見你爹爹了,他站在一棵樹下笑著向我招手,嘴裏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隻是一直招手,好像在示意我過去。”

“娘,你又在胡說,我爹爹都走了多少年了,你還能夢見啊,我怎麼就夢不見呢,有時候都記不清我爹長什麼模樣了。”

“這藥今天怎麼這麼苦啊,你是裏麵加了什麼嗎?”

“沒有啊娘,都是和之前一樣的,什麼都沒有加。”

顧長安放下碗,從衣服的懷裏掏出一小包白色的東西,裏麵是一些糖。

“娘,來吃一口糖,在喝藥就不苦了。”

老人張開嘴,吃了一顆糖這才把剛才那碗涼掉的藥喝下去,然後安心的睡著了。

“兩位公子進來坐吧。”

莫良邪和阿寧隨著顧長安進到裏麵的房子,裏麵比外麵更寒酸,牆麵上到處都是小小的洞,地上的幹草堆上放著一條黑色的褥子,沒有枕頭,旁邊放著幾本書,還有一盞油燈,左邊的窗戶下是一個灶台,上麵一口鍋,兩隻藍邊的碗,一一隻碗的邊緣還是個破口子,幾包草藥掛在窗戶下麵。

這寒酸讓莫良邪和阿寧直接算是見了世麵了,他根本想不到還有人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這地上的幹草怎麼睡覺啊,人躺在上麵不得紮的肉疼,他的心裏五味雜陳的。

“你平時都生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