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朱小小朝她笑道，“不然您還是再多去看看劇本？不多努努力咱們可就真的得等下次機會再合作了。”
陰陽怪氣？這題她會！並且‘趙老師’這三個字的音調語氣拿捏的都很到位。
趙桑原本是想要來氣一氣明萊的，結果自己反被她給氣到。
她一個人來的，對上明萊這邊三個不是很有勝算，一咬牙，轉身調頭走了。
背過身去的那張臉，滿臉的憤恨，可絲毫也不見剛才的可愛了。
不過這憤恨表情才剛出現，就又飛快的在臉上退散了。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
從樓梯上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這人叫做陳英仁，這這部戲的製作人之一。
“陳總！”趙桑立刻就掛上了笑臉迎了上去。
“哇這個趙桑。”朱小小快要無語了，“她是真的茶啊。我現在都不討厭張成祖了，我同情他！”
“你說這個張成祖。”莫桐也接話，“那一天他怎麼就沒抽中杜念的那張卡呢？”
“張好人啊？”朱小小噗的一笑，“誰能想到他才是真正的‘好人’呢。”
三個人笑了一陣。
陳英仁來了是想要去三樓的，不過被人攔下，也不能不客氣兩句。
被小美人捧著，一個勁的恭維，這種感覺誰又會不喜歡呢。
趙桑之前跟陳英仁合作過一部劇，自認跟對方是個熟人，一邊熱聊一邊得意洋洋扭頭去看明萊。
心裏在想，就明萊還想拿女一？呸！走著瞧！
陳英仁今天是有正事來的，看趙桑沒有眼色拉著他說個沒完心中不由就有點煩。
不過那點不耐煩在看到樓梯下麵接著走上來的人時，立刻就沒有了。
“蔣總。”他笑著招呼了一聲，“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沒有製片人會不願意與資本交好的，蔣子昂無疑又是資本中最好的選擇之一。他手下藝人眾多，並且他自己還是個大資本。
“嗯。”蔣子昂慢慢從樓下走上來，站定以後往這大平層裏慢慢掃去，“過來看看。”
“怎麼您也對這個項目有興趣？”陳英仁笑道，“打算參與一下嗎？”
“那也不是不行。”蔣子昂這麼回答著，然後目光定在了某處。
找到了。
“晚點詳聊。”他扭過頭去對陳英仁說道。
在他身後他的秘書朱冰很有眼力的遞了一張名片過去。
還真不是隨口說說啊，陳英仁得這麼個意外驚喜，心中十分高興，趕緊把自己的名片也遞了一張過去。
蔣子昂便沒有再說什麼，抬腳朝這房間的一角走去。
“他是誰啊？”望著他的背影，趙桑小心翼翼的朝陳英仁問道，“你叫他蔣總，難道他就是蔣氏……”
“就是他。”陳英仁笑道，“也不知道他今天……”他目光跟著蔣子昂的背影，一直到他停下，“明萊啊，難怪了。”
趙桑也一直盯著蔣子昂看。蔣子昂平時很少在這樣的場合露麵，她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小蔣總竟然這麼年輕好看。
理所當然的，她也看到了蔣子昂走到明萊麵前然後站定。
“嗬嗬。”她不由的冷笑出聲，“聽說明萊被老蔣總給包了，卻沒想到小蔣總對這個小後媽也這麼殷勤！”
她言語裏的酸味顯而易見。
陳英仁把玩著手裏的名片：“你羨慕啊？那你也讓老蔣總包了你，讓小蔣總為了你的一個角色親自跑腿唄。”
他這話也不怕得罪趙桑。畢竟比起資本來，這麼個普普通通的小藝人又算的上是什麼呢。又不是那麼優秀的無可替代。
趙桑被他言語中譏誚氣的漲紅了臉。
他分明就是瞧不起她，覺得她沒有那個本事！
陳英仁嘿嘿一笑，把名片往口袋裏一插，轉身上樓去了。
那邊明萊也跟蔣子昂對上話了。
“哥？”她很意外，“你怎麼來了？”
之前沒聽說家裏跟這個項目有什麼牽扯，要是有，莫桐肯定會告訴她一聲。
蔣子昂低頭看她：“媽跟我說，你這幾天很努力，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看到對方臉上的無語。
說白了就是擔心女兒白辛苦，所以老太太使喚兒子走後門來了。
默了幾秒，還是明萊先笑出了聲來。
“不用的。”她搖了搖頭。
這種背後有人偏愛的感覺她真的很喜歡。
不過嘛，平時家裏花錢捧她是一回事，今天她來這邊跟人競爭又是另外一回事。
假如真的有人實力比她強，拿下這個角色，那麼她不會用手段去搶掉別人的機會。
“憑本事吧，哥。”她接著說道，“我願賭服輸。”
蔣子昂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假如明萊執著，非想要，那麼他會提醒她，他的確可以花費非常多的資源去為她砸下這個項目，當然那很有可能會逼走陸定，得不償失。
但現在她這樣說，他又很想要去試試，把這個機會拿到她的麵前。
畢竟這是家裏麵從小寵著的妹妹啊。
明萊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又補了一句：“真的不用。”
蔣子昂到底也是有些理智在的，聞言還是點了頭：“好，那尊重你的想法。”
“嗯。”明萊伸手去拿剛才多出來的一個蘋果，“給你吃，早上家裏帶出來的。”
蔣子昂笑了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接過了那個大蘋果。
夏翎走下樓來正好就看見這一幕。
角落裏麵女生坐在長椅上麵，在她身邊有個俊秀的穿著西裝的男人。
那男人微微彎下了腰，認真的在聽女生說話，然後女生遞了一個蘋果給他，那男人臉上的溫柔立刻像是輕風拂了水麵上的浮花……然後他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發。
這棟老樓，窗戶裝的不像現在的建築那樣多，人又多，大概是有些空氣不暢。
夏翎有那麼一個瞬間覺得胸口發悶。
聽說試鏡的演員都到了，他剛才就很想要下來看看。想著看到要不要跟她打個招呼，打招呼又用什麼樣的話題聊下去會比較自然……
不過現在，好像不那麼方便了。
在他旁邊的角落裏還有兩個人在嚼舌根。
“明萊牛啊，故意把蔣子昂叫過來的吧？”
“覺得比不過別人就拚背景嗎？”
“不過她到底是跟老蔣總有一腿還是跟小蔣總有一腿啊？”
“有人聽過她管老蔣總叫幹爹。”
“嘖嘖，說不定是父子兩一起呢。”
夏翎剛才覺得悶，現在又好像有一股火衝上了腦門。
他轉過頭去，朝那兩個女生淡淡說了兩個字。
“八婆。”
這兩字殺傷力一般，但由這樣的美少年說出來，殺傷力絕對翻倍。
那兩人被夏翎叫破，僵在那一時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道是被撞破說閑話尷尬，還是這樣被美少年評價了所以難堪。
夏翎也不需要她們有什麼反應，無表情瞥了他們一眼，轉身又重新上樓去了。
這邊明萊給完了蘋果就催著蔣子昂離開。
“好了，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裏惹眼啦！”
“嗯。”蔣子昂覺得也沒有必要在這裏妨礙她，“走了，有什麼情況再給我打電話。”
朝莫桐朱小小點點頭，就帶著朱冰兩個人出去。
一路到了他們的勞斯萊斯車上。
“這部戲的投資，”朱冰問道，“剛剛那一位製片人，還要聊嗎？”
“不聊了。”蔣子昂係好安全帶調了個舒適的坐姿，不過仍舊端正，“不參與這部劇的投資。”
朱冰已經猜到是這個答案，不過再確認一遍。
假如明萊沒有中，就沒有必要非要參與這個別人家的項目。假如明萊中了，那就更是要避嫌，省的有些人來拿這個做文章，抹煞掉明萊她自己的努力跟成績。
車子啟動，穩定的向前行駛著。
“你覺得。”蔣子昂忽的又問，“我妹她能拿的到嗎？”
朱冰很快回答：“以前的她，沒可能。現在的她，可能很大。”
這話讓蔣子昂笑了起來。
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歪著頭看向窗外。
等待在二樓的人越來越少了。
莫桐仔細觀察，發現剛才樓下給的那個號碼，並不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給的，因為在她們後麵來的藝人，也有些先去試鏡了。
她拿起號碼紙來看。
剛才誰都沒有仔細看，現在再看，除了放大字體的數字，下麵一排，還有小小的名字。
所以名字跟數字是綁定的。
莫桐抬起頭，看到周亞仍舊坐在那裏，也一直沒有動彈。
所以她們的數字是被人為的壓到了後麵的。
越後麵越被重視，會是這個意思嗎？
莫桐有點小雀躍，不過她並沒有說出來，怕擾亂了明萊此刻還算平穩的心情。
帶著這樣緊張又有點激動的情緒，明萊被叫到號了。
“好了。”明萊站起身來，“我上去了。”
“嗯！”莫桐跟朱小小給她打氣，“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夏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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