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麼想很好。”
“剛才俞姐給我發信息,說她和俞麗娜今天去清水灣村,我們抓緊回去吧。”
“這個俞總經理大概是生意上遇到了問題,急於想和你合作,你要多留個心眼。”
“嗯,她這個人陰晴不定,捉摸不透,我心裏有數。”
“心裏有數還不行,還得堅如磐石,她慣於使美人計。”
“美人計?我這裏會失效。”
“那倒是,你是個木頭人。”
“方成方公子說我是鄉下呆頭。”
“我告訴過你,不要在我麵前提他!”
黃帆突然變得冷若冰霜,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手中還沒吃完的早餐狠狠地扔到地上。
“對不起,主要是他一大早去找俞姐,求俞姐幫他調到水劇團。”
莊嚴撿起黃帆丟到地上的食物,裝進垃圾袋。
“如果這個畜生調到水劇團,那水劇團的女孩子全得遭殃!”
“對,好比是狼入羊群,老鼠跳進米缸裏,那羊和米還能幸免嗎?”
“木頭人,這個道理你倒是懂啊?”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看來還不是很木。”
“謝謝黃副院長誇獎。”
“少貧,出發。”
莊嚴背起黃帆的行李,先走下樓梯。
黃帆站在自己的家門口,呆呆地凝望了好幾分鍾。
莊嚴見她下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一聲不吭坐進車裏。
莊嚴發動汽車,駛離這個老舊的小區,駛離水城,開往清水灣。
“唔唔唔……”
車子開出黃帆家車庫的時候,黃帆雙手掩麵,低聲啜泣。
莊嚴默默開車,也不勸解,他知道這個時候黃帆不需要任何言語上的安慰,哭過痛過,一切都會過去。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
願與你分擔所有。
難免曾經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頭。
誰願常躲在避風的港口,
寧有波濤洶湧的自由。
願是你心中燈塔的守候,
在迷霧中讓你看透,
陽光總在風雨後。
……”
莊嚴聽黃帆的的抽泣聲慢慢平息,他打開車上的CD播放器,這首許美靜的歌曲或許對現在的黃帆來說很應景。
“莊嚴,你為什麼不問問那些金條去了哪裏?”
“金條不屬於我,我為什麼要問?”
“你發現的金條,你至少可以留下幾根啊?”
“如果要留,你不是可以全部留下?”
“你怎麼知道是我自己將金條全部上繳的?”
“我知道你會那樣做。”
“為什麼?”
“因為你是黃帆。”
“我更多的是為她考慮,希望她總有一日還能回到那個家。雖然她生下了我的身,卻從未養育過我一天。”
“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不可能理解,因為生下我的第二天,她就將我丟給我奶奶,我沒有吃她一口奶,我從小體質弱,奶奶為了養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讀書,長大了報答奶奶。誰知在我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奶奶為了給我買喜歡吃的早餐,穿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死。莊嚴,你知道嗎?奶奶被撞死的時候,手上還緊緊拽著給我買的早餐!”
黃帆再一次雙手捂臉,哭泣起來,再這一次是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